“难道是我逼着你想我?”宋裕调笑。“你总是在拒绝我,总是躲着我。我还以为你真一点都不在乎我。”
“我后来猜,你是不是想要让我觉得你不在乎我?喂,你知不知道有个词叫‘欲擒故纵’啊。”
听到宋裕压着笑的声音,楚岁安脸上有些热。
“我可没这么想。”她咬牙。
“是,”宋裕语气一转,“你只是在纵。”
“你用这方法推开过多少人?”宋裕忽然扳过楚岁安的肩膀,强迫着她同自己面对面。
男人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目光的热度落在脸上,楚岁安眼睛发虚,不知该将目光落在何处。
“喂,你就知道躲。”宋裕曲起食指,用指骨关节顶住面前女人的下巴,迫得她不得不同自己对视。“但你不想躲开我,你自己说的。你忘不掉我。”
男人刻意放软的声音像是在哄:“你这法子太烂,推不开我的。你记住没?”
被目光烫的有些煎熬的楚岁安嘴唇动了动。几秒后,嘶哑道:“……嗯。”
太听话了。问什么答什么的样子,太惹人心里痒了。
宋裕觉得自己一向冰冷的指尖都烫了:“所以我们要在一起。”
“嗯?”楚岁安皱脸。这什么逻辑。
“好不好?”但宋裕理直气壮地继续哄骗。
“不要。”楚岁安斩钉截铁,没任何犹豫。
她压根没有去想和宋裕在一起好不好,她不想知道未来会不会好。一种巨大的恐惧在这个瞬间将她吞没了,她感觉自己的心脏被死死掐住,像是面临死亡威胁。
“你说的是不要,不是不好。”宋裕咬文嚼字。
“那也不要。”楚岁安想躲了,她身体后仰,想逃离宋裕气息包裹着的一切。
可是车厢封闭,面前的男人不容她躲避,她退一步,宋裕就前压一寸。
直到楚岁安再向后就会因为重心不稳而摔倒,宋裕伸手揽住了她的腰。
突然的触碰令神经紧绷的楚岁安浑身一颤。
“为什么?”宋裕揽着她的腰,收紧手臂,彻底将楚岁安圈起来,叫她避无可避,退无可退。“我要听实话。”
。
男人没有换过香水,仍旧是那种冷冽又温馨的味道。柑橘与雪松的香调将楚岁安包裹得透彻,触动她心悸的记忆,她在某个瞬间闪回到那些危险十分,这个男人坚定地拉住自己的手的时间。
她恍惚又见被围困在酒店的那个黄昏,钢琴曲跨越时空再度被奏响,尘埃跳跃的光线中,眉眼温润的男人遥遥望向她,无声地邀请。
她漂浮动荡的灵魂,在靠近宋裕的时候,产生了上岸的错觉。
就像一个长年站在甲板上的水手,回到了陆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