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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连最后一点念想都不留给她?
她在心里咒骂老天的绝情,从悲伤到愤恨,凭什么,到底凭什么,她这一生从无作恶,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她,叫她承受命运如此歹毒的戏弄?
“似薇,”纪春山走上前去,她的身影实在太单薄,单薄到令人心疼,他再顾不上那么多,伸出手来将她揽入怀里:“没事,我再给你买一条。”
他的怀抱这样温暖,是无论多少次都会沉溺的存在。
钟似薇把脸贴在纪春山的脖颈处,好闻的松枝清冽又徐徐钻入鼻息,突然就想跟老天爷对着干一场,这么多年,她被命运一路逼退,退到角落里,退到退无可退。
她都把自己委屈成什么样了,命运却还是不肯罢休。凭什么呢,她现在就很想放纵那么一场,原原本本地由着自己本心,做一点早就想做、一直想做的事。
“春山哥哥,还记得那天俞美莲推门进来之前,我们想做什么吗?”她贴在他耳边,极尽放肆:“我们把它做完,好不好?”
纪春山稍稍放开她,垂眸与之对视,只一息之间,两团欲念猛烈碰撞,轰一声炸响。
“走。”
他拽着她的手,到前台重新开了房,两人并步走进电梯里,一齐失了分寸。
站在电梯角落处,纪春山将手掌按在钟似薇脑后的鬓发间,用力地将她往怀里带,唇齿交缠,不够,还嫌不够,咬住她的舌尖拼命吮吸,把嘴唇封得死死的,不叫一丝空气进去。
中途电梯打开了一次,门外一对老夫妻被这一幕吓傻了,连声谴责道:“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开放吗?”
纪春山根本懒得搭理,只松出一只手来往后探了探,重新关上电梯门。
接吻继续。
彼此抢夺着主动权,带着点要把对方永远留在身体里的狠劲,扫荡过嘴巴的每一寸领地,无尽痴狂的舔舐。
楼层到了,纪春山后退着将人拥出去,带着迷乱的喘息声,一手搂住她的腰肢,一手解开身上大衣的扣子。这一刻,他们都不怕被人瞧见,在他人的安排里活了这么久,命运放过他们了吗?
推开门,一起扑倒在床上。
最原始的欲望以一种最粗粝的形式爆发出来,都红了眼要把对方挤进自己身体里,十指紧扣到发白,如同十二级台风卷着海浪肆虐,将路过的一切船只撞到摇摇欲碎。
裹着汗液和无可抑制的低吟,将这场□□共同推进到顶点。
钟似薇蜷进纪春山臂膀里,贴着彼此滚烫的身躯,几乎能听见心跳如擂的声音。
“似薇,”纪春山将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带着仍未平复的余喘追问:“为什么?”
她知道他在问什么。
为什么明明说了了断,却又发生最激烈的关系。
“似薇,看着我。”纪春山伸手抬起她的下颚:“别骗自己,这段时间你过得并不好,分开并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对吗?”
钟似薇不说话,沉默即是默认。
怎么会好受呢?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种酷刑,她就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