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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瞒着家里长辈偷偷出来的。
纪春山抿嘴一笑,他可不想在这样曼妙的夜晚,开展什么长篇大论的安全教育,从大衣兜里掏出火机道:“我帮你们点吧!”
小孩点头如捣蒜。
他笑吟吟走过去,选了一支最大的烟花筒,点燃,举高,花火猛然炸开,如伞般四散垂落,光斑点点,照亮一小块天幕。
光彩绚烂时,他望向喜欢的人,她正仰头看焰火,笑靥如花。
就这样被孩子簇拥着,点燃一支又一支烟花,黑暗被光亮冲散的一瞬间,世上万物都变得不再重要,唯有眼前人,弥足珍贵。
多么安宁、和谐的一个盛世清平夜啊。
这夜是真的好。
门口六十几岁的保安大爷,眼看烟花燃得差不多了,才背着手慢悠悠踱了过来。小孩嬉笑着一哄而散,留下纪春山和钟似薇站在原地,朝老大爷点头道歉了好几回。
“不会了,保证下次不会了,嗯嗯嗯,我一定会好好教育他们。”
纪春山说得诚恳,好像真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立志洗心革面做人似的,却在大爷转身远去之后,跟钟似薇相对着笑出了声,笑到直不起腰,笑到眼带泪花。
走进楼道,三楼的感应灯坏了,钟似薇正想掏出手机照明,就听见身旁男人一声闷叫:“啊!”
“怎么了?”
“闪到腰了。”
“我看看,严重吗?”
“扶一下。”
钟似薇皱紧眉,一手握着手机照明,一手搀扶着男人上楼梯,待到上了四楼,感应灯亮起,才看到纪春山一瘸一拐得厉害。
“你不是腰闪了吗?怎么腿也瘸?”
“啊?腰闪不是一般也会腿瘸吗?”
“会吗?”
“会!”他坚定地点了点头。
钟似薇脸带狐疑,开了门,他倒是很自觉,一瘸一拐地往自己的领地沙发上去。
“还能动吗?”
“能,就是有点痛。”
“你等等。”
钟似薇从储物箱里翻出一瓶不知呆了多久的活络油,看了下保质期,还好,能用。
“躺下,我替你擦点药油。”
纪春山乖乖躺倒,用背对着她,垂着两条长腿,略有些任君摆布的意思。
“这里?”钟似薇替他掀开衣服一角,找到他刚刚按压的地方,沾了药油刚刚碰到,就听到一声嗷嗷叫:“对,痛痛痛痛痛!”
这几声浮夸哀嚎不禁令人有些怀疑,她也不是没闪过腰,好像不是这种疼法。
“真疼假疼?”
“真疼!骗你干嘛,似薇,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可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