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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大家办红事一般都在不忙的秋天,可余寡妇说了,等到那个时候,她的肚子就显怀了,顶着大肚子结婚不好看。
田大柱现在指望着自己能有个香火,那是千依百顺的。
就连余寡妇叮嘱他去把两个女儿笼络回来,他也照着做了。他生就不是个一个能有主意的人,余寡妇说什么就是什么。为了余寡妇肚子里的儿子,叫他去扛地、雷也使得。
王樱看他满脸喜色,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她问道:“你娘也同意这门事?”
不应该啊,田大柱老娘不应该是早就闹开的吗?
怎么这都要定下了,也没见老太太出来说个不乐意?
田大柱脸色不好看起来,他自己是对老娘的偏心眼有点微词,但就凭这次老娘把余寡妇说给自己,一点没有阻挠,甚至还出言说给他办一场,他就觉得老娘到底还是老娘。
心里有他的。
所以,听到王樱这么问,田大柱就心里疙疙瘩瘩,觉得王樱还是个大夫呢,咋不盼着他点好。
再回想一下,王樱跟钱菊花走的近……
难道是钱菊花还盼着跟他重修旧好?
是了,女人家家的,带着三个闺女讨生活,没个男人顶门立户,肯定是觉得辛苦了。
田大柱心中喜忧参半,固然他埋怨钱菊花要跟他离婚落了他的面子,但是这也是因为钱菊花不能生了啊。
就算是钱菊花不提,他们两个早晚也是要分开。
现在他自己有了新媳妇和香火,倒是衬的钱菊花太逞强,太刚硬,撑着离了婚又后悔……
唉,毕竟是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田大柱对钱菊花也多少有点感情。在这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之下,他对王樱的冒昧问话也宽容了许多。
“没有,我娘说余寡妇是个好女子,叫我好好对待她,往后有了儿子,更是要上进一些。”
王樱:???
田大柱走了,留下了满头问号的王樱。
王樱死活都想不明白,田大柱老娘怎么想的啊。
徐老太正在自己屋里绣花,她这人也是神了,年轻时候累的不轻,身上到处都有些小毛病。偏偏就眼睛好,这个岁数了,眼睛不花不重影的,做起绣活来一点都不打磕巴。
程淑芬会的绣法复杂,老太太跟着程淑芬从基础一点一点学,刚开始还也就绣的普通,整天拉着王樱给她看自己绣的金鱼眼睛活不活。
王樱刚开始没好意思打击她,一个劲的夸。
老太太上了劲头,后来每天都练,现在绣出来的鱼眼睛虽然还死板,但比以前已经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