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
杨宜丰手中握住鱼鼓,看向面容疲惫的老头,心中不解又不忍。
“师傅,不去不行吗?”
老王头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细心交代道:
“这鱼鼓,一定要在午时三刻放在阿嫦手心,她醒来后,告诉她这鱼鼓一定要时时刻刻佩戴在身上,不要取下来。”
鱼鼓是传说中的占卜法器,能预知过去未来,顺天应人。
他用鱼鼓做了逆天而行的东西,五弊三缺,受到惩罚自当应该。
只盼他承受了所有,他的阿嫦平安喜乐。
“午时三刻阳气最旺,能驱散阴冷,阿嫦醒来后就不会畏寒了。”
老王头想起第一次见到江嫦的模样,她裹着厚厚的军大衣,从头到脚只露出了一双细长上挑的眼睛,不自觉的就勾起了嘴角。
“那您呢?”
直升机的螺旋桨开始转动,轰鸣声让杨宜丰顺势大声吼道,泪花在他眼中打转。
老王头慈爱的看了这个最跳脱的徒弟一眼,温和道:
“你两个师兄稳重,晓晓也长大了,你如今也出息,师傅没什么不放心的。”
杨宜丰仰头看着消失在天际黑点,两行泪顺着眼睛滑落。
他就要没有师傅了。
江嫦醒来得很突然,医生的病危通知书下了一次又一次。
谢老爷子不去管隐忍悲痛的谢元青,让人把家里的三个孩子带了过来。
一直在四合院照顾三个孩子的老寡妇并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抱着孩子突然看见躺在病床上面色近乎透明的江嫦,她“嗷”一嗓子就扑了上前。
“小江,小江,闺女,你咋了?”
安静到压抑的病房,被她毫不掩饰的嘶吼给打破了。
满是热气的病房里,江嫦的手却凉得可怕,老太太一边抹泪一边给江嫦搓手。
“天杀的,怎么把我们妮子冻成这样,小江最怕冷了。”
谢元青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江嫦过分祥和的面容上,已经感受不到锥心刺骨了。
甚至他的眼泪都无法落下,从不信神佛的他,在心中祈求满天神佛,用他的命去换小江的命吧。
她在自己的梦里已经过得那样苦了,这次换他来受苦。
老寡妇感觉江嫦的手怎么也捂不热,转头看见被抱着的小崽,跑到老邢面前,略带粗鲁的把小团子抱了过来。
“小江,这是你的心肝,你要是走了,他们就是没娘的孩子了,等过两年孩子爹娶了新媳妇,她就睡你男人,打你娃,顺便虐待老婆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