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王被俘,相关人等已经全部被收押,陛下大怒,引发旧疾,无性命之忧,太医们在寝宫守着。”
许予朝热泪盈眶,“无事便好,无事便好。”
“二皇兄这般胆大妄为!”
“不,他不是我皇兄,是逆党!”
陆贞阳拱手道:“公主若无事,臣便先下去梳洗一番。”
许予朝心中感激,“有劳陆将军,陆将军快快去忙。”
赵景匆匆跟上陆贞阳。
陆嘉宁松了口气,“明和不必担忧,宫中已经无大事,若是不放心,便先待在陆府,等宫中一切事宜处理完,明和再回宫。”
许予朝紧紧拉着她胳膊,“我现在不想回去,宫中安定下来皇兄自会派人来接我。”
下午,陆贞阳被召进宫,顺带着护送许予朝回去。
陆嘉宁得以清闲,喝了几口温水,忽然发觉一个多时辰没再轻咳,身子也爽利许多。
不得不让她怀疑,这场病来的实属太巧合,不动声色朝旁边青黛看了眼。
这场有预谋的叛乱,许承言在除夕时便清楚,又或许更早。
而他这次受伤,是苦肉计?
陆嘉宁百思不得其解,许承言身为太子,如今圣上身有疾,他又图谋些什么?
权?
她没有许承言那般聪明头脑,琢磨不透这些,随即去了乐康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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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以许承言为首,几位朝臣从宣政殿相继而出。
殿外,一位朝臣上前,朝许承言拱手恭敬道:“殿下昨日为救陛下受伤,臣等惭愧,陛下方才将逆党案交于殿下亲审,若有用得到臣的地方,殿下尽请知会。”
许承言虚虚搀扶,“王大人言重,为父皇分忧乃孤之荣幸,若有需要王大人的地方,孤自会有请。”
昨日圣上受惊引发旧疾,方才在宣政殿议事,圣上久病喘息连话都快吐不清,朝臣心中清明,朝堂怕是要变天了。
真真假假,见风使舵,许承言日日穿梭在官场,见多了墙头草。
许承言接连应付几人,巡视一番,派人喊住快溜出宫门的陆贞阳。
东宫书房。
许承言换了身青色常服,落座在窗边还未破解的棋盘旁,轻撩衣袖迎陆贞阳落座。
陆贞阳有些站立不安,“臣是武将,不善棋艺,殿下有事尽管吩咐臣便是。”
许承言眉眼透露着肃然,指尖修长如玉,压着黑玉棋子搭在腿间,“过些时日,孤送陆将军一份大礼如何?”
陆贞阳猜不懂哑谜,只觉得有些古怪,“殿下可否明确些?”
许承言漫不经心落下一子,瞥了眼破解的棋局没了兴致,起身朝书案走去。
“陆将军莫急,过几日便知晓了。”
陆贞阳一头雾水离开。
邵书从屏风外走出,不动声色看了眼破解的棋局,思忖片刻,“殿下是要对沈相下手了?”
许承言漆黑的眸子蓦地沉下来,声音冷冽,“他的位置,也该到头了。”
短短几字,邵书瞬间明白,昨日那场逼宫大戏不是为了拉荣王下台,而是针对沈相爷。
诸君之心,难猜难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