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府清幽,与佛爷的公馆完全是两种气氛,管家领着张启山和我进了内院,二月红没来得及出门迎接,有些意外我们会在这里出现。
见到我时,二月红舒展眉心:“小玥姑娘来了,请入内吧。”
张启山则在外堂,对他道:“九爷从北平回来了,带了好消息,待会儿你我详谈,先让小玥替夫人看诊。”
二月红满眼欣喜,应下之后,便带我去了内室。
红夫人靠在床榻上绣着娟帕,上面的海棠栩栩如生,见到我时,很是高兴,想要下床,被二月红给拦下了:“你刚刚才吃了药,大夫说要多休息。”
红夫人道:“躺着迎客算什么事啊。”
我忙道:“没事儿的,我不介意。”手里提着药箱,里面有我自己的东西,也有这个年代的西药。
二月红道:“今天开始,小玥姑娘每天来给你看病。”
红夫人道:“那会不会太麻烦人家。”
我道:“不会的,我在佛爷家白吃白住,他会给我出诊的钱。”
红夫人有些嗔怪地对二月红说:“怎么给我看病,还是佛爷出钱?”
二月红笑起来:“我想给,但人佛爷不收啊。”
红夫人道:“佛爷不收,人家姑娘来一趟,我们也要有所表示。”
二月红哄着道:“好,听夫人的,待会儿给小玥姑娘偷偷塞银钱。”
看着两人恩爱如此,我实在很不忍心,以前只是听张日山讲二爷和他夫人的故事,没有特别的感觉,如今亲身经历,明知道红夫人的病最好的结果就是再延缓几年,结局早已注定,却很难不动容。
我不禁想到张海楼和张海侠,如果我走了,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跟他们在一起了,就算他们能活到我20岁的时候,200年的时差,很多东西都会变的,一个拥有年轻外貌的200岁老人,心境与现在,可以说是完全不同。
突然就不想回去了,我已经完全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不知从何时起,我就不停的找理由留在这里,可能从那个时候开始,张海楼和张海侠对我而言,就不是男朋友那么简单的关系了。
二月红将红夫人今天用的药交代了一遍,就出去了,我猜张启山要告诉他的好消息,跟鹿活草有关,但鹿活草并不能治疗红夫人的病,最多只能做到提高免疫力而已,红夫人依然会在疼痛中慢慢的死去。
我用听诊器在她肺部和胸腔周围听声音,红夫人非常配合,她的求生欲望很强烈,非常想要活下去。
我收起听诊器,没有说话,都到肺癌中晚期了,不听也知道是什么样子,红夫人的内脏多处有气泡,肺上的肿瘤长大后已经侵入胸壁,癌细胞也转移到了骨髓,这些都是她疼痛难忍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