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营之后,郑晴留逐电守在铁隼军营,只带了追风、琼娥回到赵家,主子仆人没一个好脸色,索川连丫鬟都不给郑晴配一个,追风欲为郑晴讨个说法却被郑晴止住:“无妨,身在军营,我是主将,回到赵家我终归是赵家的媳妇,如今琪哥又不在,我可不想落得个狗仗人势的恶名!”
追风笑道:“可是你在军营中恐怕已经给众人这般印象了。”
郑晴亦跟着笑道:“唉……打仗嘛,我这不没辙了么?下车伊始,若不狐假虎威,怎么服众?”
郑晴带琼娥进了卧室,留下追风守在门前。
“你真有把握么?”郑晴进了房间,之前的自信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满面疑虑看着琼娥问道。
琼娥叹了口气道:“唉……孙子兵法说,‘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纵然排布的再缜密也总是要应着一个天时地利人和才行。所以所谓把握,不过也就是七八分的赢面罢了,倘若我真能有十成的把握,那我岂不是成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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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你能有七八分的把握,我就知足了,也别有太大的压力。”
赵辽带兵出击天鹰族,虽说他对郑晴的决策不满,但终究立了军令状,也不敢轻易抗命,果真一连五日连输七场,将整个铁隼族前营全部失去。
葛雨英弃了东门,与天鹰族合兵一处,连战连捷,夺了铁隼族前营,直逼铁隼族大寨,一面向郑苞报捷,一面请求兵马支援。
郑苞军师查擦耳谏道:“郑晴未至之时,赵辽尚能与韩将军抗衡,郑晴一至,却连战连退,恐怕是郑晴的骄兵之计,大帅不可不察啊!”
郑苞笑道:“区区一个战魂被废的女子,能有什么见识。况且此次与逍遥坞合谋,本意就是取铁隼族,以此威胁赵琪,攻打醴蘖不过就是个幌子,如今郑晴既然亲来送死,我们若能捉住郑晴,何愁拿捏不住那赵琪呢。到时候以郑晴及铁隼族人胁迫赵琪,我当立这匡扶落凰帝国的第一功臣。”
遂不顾查擦耳劝谏,调拨全军五百亲卫兵与葛雨英助阵。
琼娥将消息带给郑晴后,郑晴大喜:“郑苞竟然将五百亲卫兵全部调过来了!郑苞大军休矣!”
时赵琪之姊赵?路过书房,听到郑晴言语,一时忍不住,便推门进来问道:“晴儿,你刚刚说的我没太听明白,区区五百士兵怎么就会影响大局?”
郑晴冲赵?微微拦袖,然后解释道:“大姐不知,前线作战,若是非战者,则全为男子,女子不能从军。唯有开脉境成了战士一重后才分男兵女兵。此乃战者兵,为大军之核心。战士五重境以下男性战兵称为‘近卫队,女性战兵称为‘亲卫队’。人数虽少,但全为战者组成,其威甚猛,今郑苞令五百亲卫兵来伐铁隼族,可以说动用了一半的精锐,你说我安能不喜?”
赵?听罢,吓得三魂无主,六魄失色,半晌方道:“派了……派了如此精锐进攻铁隼族,我们可如何抵挡?”
郑晴笑道:“大姐勿忧,胜负只由郑晴承担便是。”
“你?”赵?撇撇嘴,没有多说什么,慌慌张张地跑出去。找了索川嚷嚷着让铁隼族搬入醴蘖城中,被赵遂一顿臭骂,没奈何,只得自己收拾行囊回了醴蘖。
铁隼族帐中,郑晴一身戎装,背插飞刀二十四把,手握龙渊剑,腰间斜跨落月弓,辫子被琼娥密密匝匝地束起来。郑落英就在边上叹息:“你说你怎么就这么犟呢。我去不好么?”
郑晴摇摇头:“韩翠英多智,虽然骄兵数日,但是我若不亲自出阵,她定然不会起全部兵马,我自蒙难以来,人人可欺,今日一战,我须让这天下人知道,郑晴虽废,但锋芒尚在,也让那些还想挑衅我的人知道,这颗脑袋,可不是那么容易摘掉的!”
郑落英无奈:“那我随你同去!”
“不可!父亲与郑家众人须死守醴蘖东城,今夜逍遥坞的一百战者必然会偷袭东门,那一百战者有半数都在战侯之境,无论如何要保住东门。我身边带着逐电师姐,纵然不能退敌,亦可身免。”
“唉……”
“父亲不必忧虑,今夜逍遥坞攻打东城,父亲与城主及各家战师七重以上长老尽可能以守为主,直到城北起火,到那时只管奋力冲杀便是!即使杀不尽逍遥坞这一百战者,也定然要尽挫其锐!”
郑落英无奈,只得依令而行。
琼娥拦了六斤臊子,陪郑晴饱啖了一顿,泪眼涟涟的。
“行了,又不是生离死别,你自己安排的计策,还担心什么?”郑晴拍拍琼娥道。
“刀枪无眼,我……”
“好了,别说丧气话了。”
琼娥顿了顿,敛了眉,终于说了一句:“刀箭之上我已经全部喂了剧毒,使用时千万小心,但遇强敌,自保为上,但遇弱敌,须下死手!明日清晨,为少夫人,不,为将军轻功!”
郑晴笑笑,搂住琼娥,说了句:“好!明日我得胜归来,就要吃你做的炸羊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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