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想提醒宿主。】
(你说。)
【他的精神力波动很奇怪,一直处于非常骇人的平稳当中,但是突然会冲到很高的地方,还没等我提示您,就又立刻回到了正常的范围。】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
赫越也没把系统的话放在心上。
(他又不是能时时刻刻掩饰得正好,偶尔暴露出73%的真心,不是很正常吗?)
【阿尼斯,75%】
(……嗯?)
*
门外,厚厚的门板关上,阿尼斯亲手锁住了这个门。
这是仅有他可以和心爱的雄主独处的房间。
流失的安全感靠这扇门,靠赫越脚踝上的电子跟踪器才能获得一丁点弥补,却在赫越提及他结节过的雌虫之后一击即碎。阿尼斯紧紧握着反锁后的门把手,多么希望赫越永远被关在这扇门背后。
他创造了那么多优渥的环境,将这个用来囚禁的房间伪装成舒适惬意的单人间。他明明从秘密监控里看到了赫越舒适快乐的生活,却还是听见了赫越没有放弃离开的画。
这个房间隐秘性极好,却永远拴不住一只自由的飞鸟。
“总裁,伪造的报告做好了,只需要把这幅画扫描拼接上去就好。”律师雌虫说道。
可是……赫越什么都没有做错,他如此期待一场真正的胜利,一场漂亮的翻身仗。
阿尼斯没有回应律师雌虫的话。
是他亲口答应赫越会把一切处妥当,也是他亲手撕碎了让赫越跟着他逃跑这种自私的方案。
脑海中闪过赫越掉眼泪的情形,那是赫越非常罕见委屈地掉眼泪。只要那双眼睛真的是因为委屈而不是其他掉眼泪,他都会心里抽痛得要命。
“把雄主的画送去检测机构。”
律师雌虫惊讶地睁大眼睛,“什么?不是说……”
“尽快去办,我不能做伤害他的事情。”
膝盖的刺痛在走路的时候仍能感受到,手袖上的污渍时刻清晰可见。
愧疚的心情盖过了阴暗的占有,阿尼斯想着,自己应该永远站在赫越的一边,被他俘虏,被他驯服,被他践踏。
阿尼斯听见了一个清晰的机械音,和以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