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门口回头,眼神飘忽不定,脚下跟上了枷锁似的,身后仿佛也跟着什么人似的。
叶正松回头看她这犹豫样子,狠声道:“愣着干什么?快点儿进!”
他搓着手先一步踏进门中,指挥:“一人找一边。”
金兰被他唤回了神,紧了紧皮子。咬咬牙,一步踏入门中。
为了以后的荣华富贵,现在做的这点事儿算什么?
“别把东西弄乱了。”叶正松迅速打开衣柜翻找,眼睛如灯,满是兴奋。
金兰踏进门后,仿佛将所有廉耻道德抛在脑后。她思索着最能藏东西的地方,手脚麻利地摸到了床铺上。
叶正松回头一看,女人佝偻着微胖的身躯,像条肥硕的蚕一样扭来扭去。
眼底厌烦一闪。
要不是这女人搅和,花娘又怎么会弃他而去?
不过现在不重要了。
他迅速将搜罗到的方子塞进袖口,又装作忙碌,跑到金兰那边寻找。
“那边没有,这边找到没有?”
“哪里有?!”金兰起身,急得额头冒汗。
看了半晌,不见这床板底下有什么藏东西的地方,但是那床头搜罗出来的几粒碎银子却被她悄悄藏在了衣服里。
叶正松又假模假样的在这边翻找了一会儿,道:“还有个屋。”
说着,他先一步出门,拿着铁丝将豆苗睡的那间屋子打开。
金兰落后一步,出了门口回头看,见东西都保持原样才拉过门来,颤着手将门锁上。
作孽的,她金兰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会做这种事儿。
豆苗那屋比之叶以舒睡的房间就显得更加空荡,叶正松一看是小孩儿睡的,心知找不出什么东西。
他意思意思晃悠一圈儿,说:“舒哥儿买卖快做完了,我把风你去找。”
情况紧急,金兰也顾不得多想。
她提腿跨入,脚尖儿勾着门槛,慌乱地挥着手想要抓住门旁倚着的叶正松稳住。
男人却下意识让开,让她摔了个跟头。
金兰大怒:“好你个叶正松!”
叶正松故意皱眉催促:“快点儿!你挥手还以为你要打我,我又不是故意的。”
金兰气闷,狠狠瞪了他一眼,快步进去翻找。
可找来找去却一无所获。
金兰扔下手中的衣服,回头看着叶正松:“是不是你早就找到了?”
叶正松眼底闪过慌乱,不过一瞬又变为暴躁。他骂骂咧咧道:“谁他娘的找到方子不拿出来谁是狗!”
金兰下意识摸了摸刚刚找到的银子,同样心虚。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两人都一般德行。
“那没找到,怎么办?”
“去剩下那屋看看。”叶正松道。
于是两人转头去了厨房。
县里的房子比村里干净,窗户都是纸糊的。那灶台上的东西一应俱全,金兰挨个翻着,一一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