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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拉美斯拼命想要挣脱,但他现在只是个六岁的小孩,没法和成年人抗衡,很快被拖进了旁边的土屋,三下两下捆了个结实。
这间土屋应该已被空置了许久,遍地灰尘,布满蛛网。绑他的是个肤色黝黑、身形魁梧的大汉,右眼旁有一道很深的疤。他上下打量着普拉美斯,笑得格外狰狞。“今天是捡着宝了,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这是遇到了人贩子,可怎么办呢?
“吱呀”,院门开了。黑大汉一惊,抄起家伙,出去看个究竟。随后,外面传来了“叮叮当当”的打斗声。
普拉美斯的心悬到了嗓子眼,时间一点点流逝,这一刻无比漫长。
好一会儿,外面安静下来,房门被打开,走进来一个挂彩的大叔。大叔约莫三十多岁,浓眉大眼,皮肤粗粝,一身腱子肉,打着赤脚,腰上裹着块三角缠腰布,是市面上最便宜的那种,一看就是个长期出卖体力的贫民。他的身后跟着个小姑娘,正是刚才丢下普拉美斯跑了的那个。
小姑娘三步并两步跳到普拉美斯面前,帮他解开了绑缚,见他手腕上留下了红痕,乖巧地帮他揉捏,嘴里不住喃喃:“哥哥,痛吗?很痛吧。”
普拉美斯笑着拉过小姑娘的手。“哥哥不痛,谢谢你!”
小姑娘名叫塔布,救了普拉美斯的大叔是她的父亲卡珀。
卡珀叔摸着他的脑袋,安慰道:“孩子,吓坏了吧?莫怕莫怕。”听说普拉美斯没有亲人在身边,他便热情地邀请普拉美斯去他家一起过节。
卡珀叔的家位于阿玛纳北面的平民区。这里没有整齐的规划,巷子弯弯绕绕的。成排的泥砖小破房子林立,拥挤不堪。天空灰扑扑的,一棵树也没有,风一吹,空气中就弥漫着沙尘的味道。
普拉美斯被带进了其中的一间平房,虽然屋里被收拾得很干净,但空空荡荡的陈设表明这一家很穷。没有桌椅,就在地上铺张垫子,大家席地而坐。
开饭了,卡珀的老婆西奈先端出来几只面包和一罐啤酒,而后是一盘罗非鱼。
卡珀的儿子乌提见有鱼,立刻伸手去抓,被西奈大声喝止。“有客人在!”她将鱼推到了普拉美斯的面前,热情地招呼:“孩子,将就着吃吧。”
乌提巴巴地盯着鱼,咽了咽口水。
普拉美斯赶紧取出随身携带的面包、腌牛肉和鹅蛋,分给了大家。
“哥哥,这是什么呀?”
“牛肉。”
“蛋,是鹅蛋,真好吃!”
“这面包可真甜,呀!原来是加了椰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