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谈婳不由得骂骂咧咧地收回视线,语气抱歉地说:“实在不好意思,刚刚没太听清,能否麻烦你再说一遍?”
唐砚柔呼吸顿住了,她沉默着,有那么一小段时间,直到最后,她才毫无征兆地扬起一抹笑容,轻声道:“没什么。”
“我只是想说,很期待下次和你见面。”
期盼的语气,温柔的态度,谈婳不由得小脸一红,讷讷回道:“我也是。”
盛以蘅顿时眉头一皱,心底有些暴躁。我是让你去和唐砚柔谈生意,不是让你水性杨花朝三暮四到出去沾花惹草。
她瞬间撑直了身体,站稳,随之迈着长腿大步朝谈婳走了过去。
谈婳浑身一颤,连忙说:“唐小姐,那我们就先这样吧,后面再联系。”她小心解释说:“我要去忙了。”
唐砚柔继续微笑着,她从未觉得自己嘴角扬起的弧度有这么别扭,这么虚伪。她听见自己罕见地用着虚伪的,实际上并不开心可听起来却异常客气的声音说:“好,再见。”
“再见。”谈婳慌忙挂断电话,然后面无表情地回头:“盛总,你不要仗着你喜欢我,而我又宠你就胡作非为,上房揭瓦。”
盛以蘅不禁脚步一顿:“?”
好无语啊。盛以蘅被她这样一番油腻的话恶心得不行,可偏偏心情又在短暂地愣怔过后,不受控制地变得轻飘飘的,仿佛整个人都跟着变得愉悦起来。
我大概是有病,真的。
盛以蘅缓缓抬起脸庞,自己为什么会因为谈婳这样土味的一番话而乐不思蜀,在心里面悄悄偷着开心?
自己怎么可能喜欢听这些话?
这不正常,盛以蘅皱紧了眉头。她发觉现在事情的发展好像有些过于脱肛,以至于她自己都变得不再像那个她曾经所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
这很诡异。
诡异到让她忍不住都想怀疑,自己的灵魂是不是被人替换了,或者说……她警惕地瞄了谈婳一眼,自己被她下蛊了?
所以才会无法自拔地对她产生好感,因为她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就乐得找不着北。
原本盛以蘅对自己的心思还没有这样一个清晰的认知,可随着谈婳厚颜无耻地将那些窗户纸一层又一层地捅破之后,盛以蘅那些阴暗的,晦涩的想法才被无情地暴露在阳光底下,这般赤裸没有遮掩地任人剖析打量。
这对于一个向来警惕的人来说,无异于在战场上却把自己的后背交给了一个并不熟悉的陌生人,哪哪都没有感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