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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谈婳的承诺,郑瑾瑜没有再纠缠她。目送谈婳一步一步消失在楼梯间后,郑瑾瑜才缓慢地收回视线,红唇微微扬起了。
不过紧接着,那上扬的嘴角又毫无征兆地落了回来,只余下眼底的一片冷光。
盛以蘅——在心里反复咀嚼了几遍盛以蘅的名字后,郑瑾瑜心中气不打一出来。自己就不该与她合作,要不是今天刚和她签好了合同,郑瑾瑜说什么也要公报私仇,让她长长教训。
回想着先前对方死皮赖脸抱着Omega撒娇的模样,郑瑾瑜几乎要心肌梗塞住。
深深地吸了口气,郑瑾瑜闭了闭眼,已经决定等天一亮就把对方从自己的房子里赶出去,以后再也不让她过来了。
盛以蘅其实并没有很醉。
尽管她的身体已经瘫软成一片,提不起力气,也不受自己意识的支配,但她的脑子却清醒得不能再清醒。
她清晰地知道且记得自己无赖地抱着谈婳耍酒疯,并胡言乱语把她那些曾经只是一闪而过,然后便深深压抑在心底的念头无所顾忌地吐露出来。
心里不仅没有哪怕半分的后悔,甚至还有一股轻松的感觉。
就好像一直以来那些阴暗的心思终于如同一块巨石从她的双肩上滚落下来,随着她张口说话的那一瞬间,毫不犹豫地远离了她。
盛以蘅有些开心,但又有些不开心。
她既希望谈婳能够把自己刚刚的那些言论当真,又不希望谈婳把自己刚刚的那些言论当真。她不想自己难得借着酒劲鼓足勇气才说出口的话被谈婳当成了醉酒之言,一笑而过,并没有放在心上。
同时又害怕谈婳彻底看穿了自己,继而因为害怕,惶恐,不安等糟糕的情绪不由自主地开始远离自己。
那样的话,她岂不是偷鸡不成还倒蚀了一把米?
这般纠结重重的情绪,一时叫盛以蘅躺在床板上辗转反侧,侧夜难眠,心乱如麻。
她闭着眼睛努力入睡,只要睡着了,就不用一整晚都在提心吊胆了。可偏偏只要一闭上眼睛,鼻尖便有Omega身上留下来的淡淡香气萦绕,继而指腹皮肤好像也传递过来Omega身上温暖细腻的触感。
对方好像重新落回了盛以蘅的怀抱,就这样不吵也不闹,乖巧地任由盛以蘅双臂环绕着她。
心脏不禁重重地跳了好几下,盛以蘅忽然有点口干舌燥。
她睁开眼睛,爬起来打开了床头的小灯为自己倒了一杯热水喝。应该是饮酒过度,身体缺水造成的,盛以蘅安静地自我催眠道。
绝不是因为自己刚刚不经意地想起了想起了某个人,想起了某个人舒服的触感。
不过平日里那般泼辣带刺的一个人实际上抱起来竟然是这般的柔软细腻,强烈的反差让盛以蘅难以置信,又莫名的欲罢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