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说一些重话,然而话刚说到这,裴朝朝就抬起头来。
她脸上那点惯有的笑已然消失,又是那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当真是委屈极了。
江独话头又一下顿住了。
他头都大了,明白裴朝朝是在操控他情绪,但看着她微红的眼睛,重话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江独这时候都不知道是生自己的气还是生裴朝朝的气了,
他深呼吸,盯着她,胸腔上下起伏。
然后就看见裴朝朝又弯了弯嘴角,用丰润漂亮的唇,朝着他做了个口型——
她无声说:“真贱。”
被捅了一刀子,还不忍心杀她,真贱。
明知道她是什么货色,还一次次上当,真贱。
简单两个字,像在他心头怒火中倒了一把油,那把火轰然烧起来,直把江独烧了个头晕目眩!
他怒极反笑,发现自己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江独目光几乎都在喷火,剜了裴朝朝一眼。
好好好!
贱是吧?
他以后再找她,才是真的犯贱!
他一甩袖子,转身就走!
裴朝朝刚才决定挑动的那个情绪,就是暴怒。
她太擅长操控人的情绪,江独现在这样本就在她的预料中。
不过她还是感到很兴奋——
只是点破他在犯贱,就已经能让他暴怒成这样了吗?
那等他忍不住来找她的时候,发现自己还能更贱的时候,又会怎么样呢。
她没有出声挽留,
既然眼下已经给了他们冲击,就冲击到底,让情绪落到最低谷。
届时哪怕只给一点微末甜头,这点甜都会被成倍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