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夜平时深居简出,一直在居所闭关,很少会出来。
琼光君压下意外,行了个礼问:“师尊为何突然来此?”
薄夜修为高深,只要他想,分。身可以随时出现在任意地方。
琼光君这样问话,应是根本没想过,其实薄夜刚才一直都在这里,隐身看完了一场闹剧。
薄夜闻言,倒是没对此多做解释。
他指尖微动,给自己徒弟捻了个静心诀,温声道:“勿要走火入魔。”
琼光君闻言,刚想说自己不会走火入魔,
然而一抬眼,从薄夜眸中瞧见自己倒影,才惊觉自己脸色冷得吓人,
心中杂念被静心诀压住,烦躁之意却仍不得平息,体内的破坏欲强得惊人,确实有些要走火入魔的势头。
他掐了下手心伤口,觉得荒谬极了——
裴朝朝都头也不回地走了,没良心得很,他却还在这杂念滔天。
琼光君性格冷硬,万事万物难入眼,更不曾被什么人影响过情绪,这还是头一回知道,原来他的情绪能被另一个人影响得这样深,连静心诀都没什么用。
他愈发静不下来,对着薄夜一点头,想要先行告辞。
然而还没来得及张嘴,就看见薄夜手里松松拢着个东西,有些像符纸,露出黄色的一角。
琼光君一顿,敏锐地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但心中念头太杂,倒是一时间无法抓住关键点。
他平时惜字如金,不喜多话,但这时候却忍不住问:“师尊手上拿着的是?”
那种异样的感觉又涌上来。
出于某种微妙难言的心态,薄夜没有把那张符拿出来。
他指尖蹭了下符纸,然后把符纸收进袖子里,垂下眼解释:“宗中一个孩子送的礼物。”
声音一如既往地平和温柔。
琼光君心中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却愈发躁动。
他相对寡言,刚才能问出那句,已经足够令人震惊,然而现在听见薄夜这样说,又再一次问:“什么样的孩子?”
他语气冷冽,甚至隐隐有点咄咄逼人。
薄夜非常温和,知道琼光君本身就是这样冷锐的性子,也不会与徒弟计较说话语气的问题。
他听见琼光君问话,想起来裴朝朝,有点无奈地笑了下,语气包容:“有些顽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