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驻足不动,注视着?他,然后突然笑出声:“真把自?己当好兄长了?”
他不想把矛盾挑明,她就步步紧逼,咄咄逼人:“是怕我一个人出门不安全,还?是怕我撇开你去找白策,还?是怕我在外面走着?走着?不小?心走到白家去?”
司命闻言,脸上笑意收敛了一点,垂眼盯住她。
她很聪明,能洞悉七八分人心,胆子也?很大,再?用这胆子赌上两三分,于是这世间事就少有她无法?算准,无法?掌控的了。
总归他已经将她的身份猜出来了,她就算把所有矛盾抬上明面,也?不过破罐子破摔;
现在这兄长的身份进可攻退可守,进一步,可以说?是已经发现她的身份在陪她演,可是要退一步也?很容易,也?可以是根本没发现她的身份,只是怀疑,只是试探。但她摊牌了,就回归宿敌的身份,明面上斗起来,顺着?她的行为?,可能他就能更早一步猜到她后续的具体打算,精准使绊子。
他指尖在折扇扇骨上摩挲,心里突然没由头地?升上来一点儿无名火。
干什么?
好好的平静的日子过不了两天,成天就挑衅他,他把矛盾按下去,她还?要硬生生再?掀上来是吗?
他这边心里想着?。
那一边,
裴朝朝又动了下。
她抬了抬手,指尖点在自?己下颌,拇指和食指合起来,竟真做了个要撕开面具的姿势——
真要摊牌!
赵息烛眼皮跳了下。
心里那股火气?一瞬像被?浇了油,直接猛窜上来,越烧越烈,他气?到这程度,竟看着?她的动作,不可思议地?笑了声:“你干什么?”
脸上笑意全都收敛住了,她明明没有说?话,可是动作间带起的一点儿微弱气?流好像都如同蝴蝶振翅,正扇在他耳膜,带起一阵一阵尖锐的耳鸣,
他听见自?己心里在质问——
疯了是吗?!
难道你就没想过,我早一步猜到你的打算,是真的会要了你的命吗?
是真的胆子大到拿命来赌,还?是太自?傲,之前在重明境里没死成,就觉得自?己聪明得不可一世,即使摊牌了被猜到了,我也?玩不过你?
还?是——
觉得我会心慈手软?
那一边,
裴朝朝听见他问话,反问:“你是在怕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