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朝朝缓慢地眨了眨眼。
赵息烛突然蹲下身,倾身凑近她,姿态竟有些?压迫感。
他捏住她另一只?手的手腕,引她摸他的腰腹:“它在想你,在等你回司命宫看它,可是你在外面和别的男人私会,在看别的男人的孩子?。是我对你不够好吗,裴朝朝,还?是我拴不住你,我们的孩子?拴不住你,你承诺过我不和这些?不三不四的男人来往。”
他凑近她,眼尾有点发红,整个人显露出一种暴怒的前?兆,
他喜怒无常,每次发怒前?都?是这个模样,现在还?多了一种隐隐约约的疯狂感,很阴暗,看起来疯癫又漂亮。
他让她按着他的腹部,用阴森癫狂的语气求饶:“裴朝朝,我不怪你,你也别怪我,我们原本好好的,是他不要脸,他勾引你,引诱你违背你的诺言。”
他并没有质问裴朝朝,
转而把?所有过错都?怪到从昼头上,
裴朝朝私会从昼,是从昼勾引,裴朝朝让从昼怀孕,是从昼引诱,她什么都?没做错,他不为难她,他只?为难勾引她的那个贱货——
这可不算是让她难做。
裴朝朝品了品他这话,发现他虽然在发疯的边缘,但现在好像被驯化得?有点过于懂事,懂事得?有点出人意料了,她有点感慨,赵息烛什么时候竟然也这样了,他从前?和她针锋相对,恨她四处留情,现在也不恨她了,开始恨她的桃花们。
她原本想趁机发难,往他心里捅刀子?,
然而他这么说话,她就有点哽住了,开始重新措辞,准备想想要怎么责难他。
她的注意力挪到了他身上。
从昼感觉到她注意力被转移,有点焦躁,
他忍受不了裴朝朝看别人,她一看别人,他就控制不住地焦虑,只?不过他把?这份焦虑掩藏得?很好。然而眼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孩子?刚掉,而赵息烛是打掉他孩子?的人,他不想让她看赵息烛。
换做平时,
他就顺着她的心意,由着她看,等独处的时候再多和她亲密一些?,把?这些?错失的注意力讨回来。
然而这时候,
他难以忍受,十分想要做些?什么,把?她的注意力吸引回来。
于是他难受地咳嗽了两声,然后又逼着自己吐出两口血,眼睛闭上,直接开始装晕。
*
裴朝朝的注意力最后还?是聚焦在了从昼身上。
她本身就要借着这机会再继续冷落赵息烛,从昼不管是装晕还?是真晕,都?给了她向?赵息烛发难的由。
她以从昼晕了为由,要求赵息烛把?从昼带回司命宫好好照看,对上赵息烛难以置信的目光,她也只?是轻描淡写道:“他受了重伤,孩子?也掉了,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