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止夜对余凉的事,一向追根究底,只是萧寒尽与前朝的密辛兹事体大,稍有泄露,便牵一发动全身,极有可能影响后续两部的剧情发展。
她环顾四周,演出警惕的模样,决定使出拖延战术:“这不是谈话的好地方,你定个去处,我明日寻你。”
“为何不是我去寻你?为何不是现在就寻个好地方?”风止夜挑起墨眉,追问道。
余凉:“萧寒尽与我同在一处,我们见面如何方便?而且……今夜是除夕,我断是脱不开身的。”
离了那劳什子的太初名门,身在这无人相识的京都里,与他会面竟还要如此见不得光,还得避开一个萧寒尽?风止夜好笑道:“你与他,是什么关系?”
他半开玩笑地问,想到了今早她与那张婶娘的对话,嘴角微勾,双眸却愈发地幽深。
余凉一脸疑色:“能有什么关系,师兄妹啊!”
“那婶娘说,他是你的郎君——”风止夜。
余凉急急打断:“哎!这不过是我们两人在京都掩人耳目的身份罢了,不然我俩共处一室,没个合适的关系,不招人言语?”
她气哄哄地抱胸别过脑袋,眼神略过风止夜时,注意到他神情顿松,方才明白刚刚他如此在意,八成是生了醋意才问起这些有的没的。
余凉脸色生了几分不自在,风止夜却因她怒极辩解而安了心,他又问:“你与他,两个人过除夕?”
“不然呢?”余凉横了他一眼,“大过节的让萧寒尽起疑,跑出来跟你过?”
风止夜轻笑:“也不是不可以。”
彼此都知道这不过一句戏言,余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好奇问:“你今夜怎么过?京都可有断月楼的分舵?”
风止夜一脸无所谓:“京都分舵自然有,只是更为隐蔽。至于过节守岁……这些与我从无半点关系。”
话落,他取下背上一柄被黑布包裹着的剑状之物,交到了余凉手上。
余凉接过,一看便知这就是镇狱剑。
她仰头看向了眼前的男人,一改往日的白衣锦袍,里外套着粗布乌衣,满面征尘,也许是知道自己所在后,就立即数日奔劳赶来京都。
炙热情意无人能视若无睹,即便对方是风止夜。许是手中的镇狱剑捂热了掌心,驱走了寒意,余凉迟疑了半会儿便道:“你随我回去,我有个东西给你。”
风止夜是生面孔,余凉自是不敢轻易让他大摇大摆地走进所居的民巷,两人只好摸着院墙后头的小道回了家。
她在厨房捣鼓了一阵,把今早就制好的桃穰酥拿了大半,包好油纸,还特地在面上贴了一张红纸,如此一折腾,正是个像样的年节礼物了。
连同着包好的桃穰酥,余凉又在灶旁拎了壶酒,递向了风止夜,“喏。椒花献颂,柏酒浮春。你千里予我镇狱,我赠你点心与酒,此为你我新年馈岁,以后你便不是没过过节的人了。”
两人翻窗而进的厨房,此时窗扇尽开,冬风吹入,风止夜望着眼前人的笑颜如春,便觉当真是到了冬尾,连腊梅上的清雪都陡然颤落,随风消融。
他眼神柔软,接过酒与食物,“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