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偏爱的人总是恣意的。
余凉脚步倒转,回首时正正落入了风止夜的眼底,他在等着她的回复。
“为什么还留在这?”她不置可否,但不答即默认。
得到回应的风止夜有了数,他站起身子,皮袄上的尘雪如乱琼碎玉抖落,青丝间的白发却依然垂在其中。
“我不留在此处,余凉她,如何寻得到我?”
余凉站在原地不动,风止夜却一步步朝她走近。
这下终于看清了他,乌发半白,似入中年,若不是五官还是年轻模样,她当真以为自己来到的不是四年后,而是二十年后了。
余凉不敢问及白头的缘由,她不知道,更怕知道,转而想到了之前郑言与她说过的话——风止夜问他,她是否会回来。
余凉看向那座打扫得干净的坟冢,问道:“你既然知道余凉是魂魄离去,而非彻底身陨,又何苦守着那座坟呢?”
风止夜已近身前,他垂首看她,看眉眼,看鼻唇,看这分外陌生的她,只觉得好笑:
“且不知,我该守着何物才对?你什么东西……都没有给我留下。”
唯有一座坟,是她存在过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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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的念想,他活着的倚靠。
不然天地偌大,便没有一处是能让他觉得不孤独的地方了。
是她教会了他孤独二字,是何种的悲切与痛苦。
但她仍叫他活下去,是劝他求生,亦是让他经历着生不如死的煎熬。
所幸,他早习惯了被她伤害,如今,他的苦痛似乎也并没有白熬。
风止夜抬起手,像要触碰易碎的玉像般小心,直到指腹贴上她的脸颊,感受到了温度,他才恍然一笑,如冬日红梅绽开:
“你果真回来了。”
红梅似温热的血滴落她心头,化开了如雪般的犹豫不决,余凉没有避开,和曾经一样,在他一次次的试图靠近里,一次次给他机会,不顾后果的机会。
“嗯,是我,久等了。”
这里的时间与她的世界并不并行,也许这次能留久一点,再久一点,又或许还有很多机会反复登入,至少不像上次那样,如同永别了。
风止夜紧紧拥着怀中的人,体温交织,让他想起了当年在涧洞躲藏时两人紧贴的一幕,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她人的温热,暖意蔓延,甚至能抵消掉刺骨的断月寒气,
如果重来一次,即便带着今世意识,他想,他也愿意再受那一剑。
……
日暮的雪山淬了金般,雪山村的村民看着朝暮总是一人上下山的男人,今日竟牵着一个女子的手走下山来,还带回了家。
不爱八卦的雪山村村民难得交头接耳,感叹再是深情的鳏夫也开了第二春。
炊烟袅袅,人归灯明,偏僻的西北雪村照旧日升月落,而相距千里的中原内,却有战火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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