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现在有了。”
袁善见看着她笑,点漆般的眼眸映着她的模样。
“那年你说要带我去西山看杏花,我未去,今日补上可好?”
昭君怔怔的望着他,片刻后弯了弯唇,轻声道。
“好。”
两人相视一笑,风声都似乎在耳畔消失了,天地间仿佛只有彼此。
昭君不会知道,西山这一树杏花来的有多难,也不会知道那看似骄矜坏脾气,总是嘲笑她的袁善见爱她有多深。
或许只有那一万株埋在西山,化为尘泥的杏树知道。
是以也不会有人知道,当发现这株绝壁之上逆时开出的花时,他有多开心。
去年与她定亲后,他回去,屋里灯亮了一夜。
第二日,齐全推开门,只见满地散落的竹简,每一卷都是那人。
屋里那盆鸳鸯藤,十多年了,开了又谢,谢了又开。
公子总说自已从娘胎里便带了三分薄凉,如何又是情深?
……
“袁善见。”
“嗯?”
“你是否,心悦于我……”
少女紧紧凝着他,双眸剔透如霜雪般剔透。
心悦……
爱。
他怔住,陌生的情绪从胸中冲上喉咙,堵住了他所有声音。
等不到回答,少女那双眸子暗淡了下去,他拉住她的手一紧,两人十指相扣,她惊讶的抬头。
“是。”
袁善见倏然一笑,似脱去了无形的桎梏。
“袁慎心悦何昭君,三生无悔,至死不渝。”
他曾深厌情深似海,至死不渝的感情,如利刃,如剧毒,伤人至深。婚姻于家族而言,是锦上添花,于女子而言,是攀附依靠,于他而言,从小看到大的不过是凑合罢了!
看的越清,便只剩下冰冷的筹谋,利弊的权衡。
在他的筹划中,本不该有她。
可,情不由已。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人生的每一步筹划中,都有她。
昭君一双水眸弯成了月牙,酒窝似酿了蜜。
她上一辈子只是一个小花妖,刚化形不久,不识情爱。
未化形时经常听槐树爷爷说情爱不是一个好玩意儿,比雷劫还可怕,一旦沾上了就永远不得超脱,所以万万不可动心动情。
她听得懵懂,隔壁桃花姐姐却偷偷和她说,槐树爷爷骗人。
众生有情,不识得情,如何能够得道超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