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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驾!!”
一匹快马出了城,往西山的方向去,夏侯徽过目不忘,这好记性也让她分毫不差的记住了整张地图。
到了地点,是一处隐秘的山谷,里面竟是操练的几千死土。
司马家竟然暗地里养了几千死土,他们果真……
恍惚之际,脑后忽然一阵剧痛,她被人打晕了,昏了不知多久,再次醒来她手脚被绑住,身在一个昏暗的山洞里。
“大嫂什么都看见了,我不敢动手,请二哥决断。”
“你先出去。”
司马昭淡淡说了一句,山洞里只有两人后,他蹲下身,一身玄服几乎与黑暗融为了一体,盯着她的眼神幽深难测。
“嫂嫂都看见了?”
似曾相识的一句话,让夏侯徽怔了一下,随后竟笑了。
“看见了。”
她穿了一身男装,被捆绑住手脚,脸色因疼痛而苍白,一身的狼狈,在这昏暗的山洞里也带着几乎摄人心魄的美,尖锐的割破他所有平静的伪装。
他眼神狠厉阴鸷,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
“你再说一遍。”
“我都看见了,看见司马家训养死土,看见你们的……不臣之心。”
夏侯徽感受到他猛然收紧的力道,呼吸连同性命被他掐在了手中。她没有一点害怕,反而抬起了头来,青白的唇瓣漾出一抹虚弱的笑来。
“杀了我吧。”
“在你们的眼里,我永远姓夏侯,不是吗?”
司马昭双目赤红,手背青筋暴起,却在颤抖,如狼一般冷戾的黑眸中浮现了水光。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他从怀里摸出一张淡黄色绢布,紧紧攥在手心,声音暗哑,“还记得这扇面吗?”
夏侯徽眼睫如蝶翼,微不可见的轻轻一颤,脸色更白了一些,鼻尖呼吸也变的微弱,司马昭慌乱的松开了手,颤着指尖轻而又轻的抚上她的脸,一滴泪缓缓滑下脸庞。
“这是你大婚时的扇面,这些年我一直留在身边,我们离开洛阳,我带你离开洛阳,我们去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只要不见到夏侯玄和曹爽就安全了,好不好……”
他什么也不想了,什么也不要了,近乎哀求。
她看着这个司马家的男人,有一瞬的恍惚。
曾经她无数的想对司马师说,我们不要再掺和这些争斗了,离开洛阳,到哪里都可以……可最后话到嘴边,她始终没有说出来,他是司马师,永远不可能放下。
而现在却有另一个司马家的男人对她说了这样的话。
这个精于权谋,渴望权力,野心勃勃的男人。
司马昭……
“别天真了,我永远也不会跟你走。”
她望着他,冷漠厌恶的眼神似千年寒冰冻结了他全身血液,剜心的痛密密麻麻摧毁了他所有理智和所有奢望,他再度扼住了她的喉咙,双目赤红。
喷在手上的呼吸越来越弱,他心里最后一处仅剩的柔软也一点点冷硬。
……
“嫂嫂,你的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