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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等一等吧。
它在清水镇,离这里还远着,在才奇怪。
阿念坐在石头上,等了一下午才反应过来。
可都等了这么久了,就这样走了不是白等?
阿念重新坐下来。
日渐西沉,水中明月升,忽有笛声起,回荡天地间。
不是任何一支曲子,仿佛随心吹奏而来,声悠悠,意悠悠,辽阔天地远,月光也入曲,随之驱散黑暗。
风拂海面,有鱼出水,扑腾出一阵浪花。
浪花一圈圈打着旋儿远去,鱼儿也多了。
一个巨大洁白的贝壳漂在海面上,星光莹莹,一人闭目端坐,白衣胜雪,像苍山之雪,沉淀了千万年的寒冷。
他身边不远处一只圆滚滚的球站在船舷上,头一下下点着,昏昏欲睡。
安静的空气中,只有风声,水声,一片静谧。
在无边海域上,空旷寂寥。
偶有一个浪头打来,气势汹汹想掀翻这小东西,还未接近,就像遇见什么上古凶兽灰溜溜败下阵来,怂的不行,乖顺的分侧绕过,一颗水珠也不敢冒头。
贝壳没有目的,月光之下的海面随处漂。
漂了一会儿,端坐的男人突然眉眼微动。
毛球反应大多了,猛一下睁大了黑豆小眼。
“咕噜!”
是熟悉舒服的声音,它听到了那个人的笛声。
扇动肉乎乎的小翅膀飞下来,不停催促。
走啊!
快!
那着急的小模样,眉心一抹不羁的火云纹都竖起来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对方才是它真正的主人。
相柳再不动声色,也忍不住敲了它一下。
不过他能理解。
那人的笛声不知道为什么,有一股特别的力量,能化解妖兽心中戾气。
灵兽与妖兽的区别就在于妖兽生性凶戾嗜血,他们又在军队之中,戾气更是不减反增,长久之下,容易失去控制,完全沦为和其他妖兽一样残忍嗜杀的欲望奴隶。
毛球近来有化形的征兆,情绪更加不稳。
所以最近他几乎每天晚上有空都在海上。
这里是最安静的所在,没有人打扰,能安宁内心。
只是还是比不过那人的笛声。
相柳一生杀人无数,杀的都是应杀之人,上次伤了她是个意外。
他那一箭有多重,他自已才知道。
他不想去探究什么,不说多的什么,对她,一丝有别于人的宽容还是有的。
相柳手指微光一闪,贝壳顿时转变方向。
越近,毛球越激动,笛声也越发清晰了。
“咕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