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大,二楼的关门声,不应该这么明显地?传出来。
喻舟夜却?听得清清楚楚。
他弟弟生气了。
喻时九下午饭也没吃,直接出门,完全没给喻舟夜当面询问的机会。
直到凌晨,回家也直接回屋。
喻舟夜这两?天在喻家的长辈们之?间打转,喻时九回家后的沉默和?负气,他忽然有点?不知?所措。
很少见的不知?所措。
手?机里还有喻时九出门后给他发的消息。
-出去玩,晚上回。
像以往一样报备了,却?没说跟谁,去哪里。
第二天,喻舟夜清晨就要出发,去父亲的墓地?上烧纸,探望。
这是每年都会有的事情,只是今年放在了他收假的前一天。
也是喻时九从来不去的行程,所以他也会对弟弟避开这个事。
今年的事情,实在有些多,尤其是还有关于喻时九的事情。
出发的时候,司机在门外等?候,喻舟夜上车后才发现副驾驶坐着一个人。
喻时九抬眼从后视镜里和?后座上的喻舟夜对视,默不作声地?移开眼。
一路无话,喻舟夜没问他为什么出现,喻时九也只字未提,这条去祭祀父亲的路,显得格外萧瑟。
滨海的空气总是水分充足的,因为靠着大海,冬季会冷,也同样能让潮湿的空气变得清爽一些。
可半路上下了雨,车外那些清爽的空气,被蒙蒙细雨给模糊掉了,车窗上的一层细小水珠,汇聚成股流下来。
冰冰凉的,仿佛能从外边儿?淌进温暖的车里。
“喻总,下雨了,要改天吗?”开了快两?个小时,上了山,司机见雨没有停下的趋势。
喻舟夜:“不用。”
“好的。”司机应声,继续朝没有人迹的山上开。
植被密布,道路也宽敞干净,山顶还能看到一望无际的大海,这是父亲生前自己选的地?方?,喻时九记得,这也是父亲请了人来算过的。
这块私人墓地?修得很安静简约,大理石的地?面平铺,墓碑的下面安放着他和?喻舟夜父亲的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