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意瓷低眸朝他的手臂上看去,本以为会看到什么让人害怕的伤口,可她只看到他的手臂上有一处泛红的烫伤。
就这?
乔意瓷默了默,还是觉得匪夷所思,指着他烫红的位置,又问了一遍:“这里吗?”
“嗯。”谢违低声回应,面上坦荡自若,似乎完全没觉得有问题。
要知道谢违以前可是跟别人打架,被刀划伤都不当回事的人,现在居然因为烫伤,这么紧张地要她帮忙上药。
果然是钱权的诱惑太大,开始知道惜命了。
乔意瓷有话直说:“在手臂上,你为什么不自己涂?”
而且也用不着把衣服脱了呀。
“手疼,涂不了。”谢违徐徐掀眼,睨了眼她巴掌大的脸,口吻倨傲,一本正经回答。
“……”乔意瓷严重怀疑谢违就是想使唤她。
她不情不愿的神情落入谢违眼中,他脸色猛地阴沉下来,曜黑如墨的眸子酝酿起不悦:
“让你帮我上药,就这么不情愿?”
乔意瓷被他直勾勾盯着,一时间心乱如麻,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呼吸不禁失了原本的节奏。
她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拉开和他的距离。
以前她勾引谢违,怎么今晚她总是有一种谢违在勾引她的感觉。
真不愧是人生三大错觉之一。
“没有不愿意,药膏在哪?”她目光在房间里搜寻起来。
“桌上。”谢违撂完话,就自顾自坐上椅子,散漫后倚着,灼热的目光紧紧跟随着乔意瓷的身影。
乔意瓷找到了谢违说的药膏,转身正好对上谢违幽深的眼神,他目光炙热,似乎刚才一直在看她。
她补上心跳漏掉的那一拍,回到谢违身边。
谢违见她过来,无比自然地把手臂伸过来,她轻轻托住,低头认真帮他抹药膏。
她只想速战速决,再这样待下去,她对谢违已经半歇的心思又要重燃了。
谢违卧室里是灰色调,古板又禁欲,没有任何鲜亮的色彩。
而站在他面前的乔意瓷便是卧室里唯一一抹鲜亮的色彩。
她身上穿的是一条缎面的孔雀蓝连衣裙,介于蓝绿之间的颜色,显得乔意瓷本就白皙的肤色更是洁白如雪。
她一心给他抹药,都没注意到她的头此时离谢违的很近。
谢违一抬眼便能看到乔意瓷长睫卷翘,如浓密的小扇,随着眨眼的动作轻轻扇动。
睫毛刷得根根分明,黛眉染成浅棕色,使本就漂亮的眉眼更加精致有神。
在这一刻,她的所有注意力都在他身上。
她的认真和专注也都是给他的。
谢违放在乔意瓷手心里的那只手微动,轻捻指腹,黑眸中闪过一瞬难以捕捉的算计。
人在他眼前,在他身边,哪里也跑不了。
周遭过于安静,乔意瓷主动打破寂静,别扭问道:“你这是什么时候烫伤的?”
“上午在公司。”
“那你怎么不让助理及时给你处理一下?”
烫伤后还被衣料摩擦,多少都会疼的。
谢违面不改色,眉眼间的冷峭依旧,语调平缓道:“就是他烫的,我怕他给我造成二次伤害。”
“……”
乔意瓷帮他抹好药膏后,刚准备把药膏放回去,脚刚抬起来就被绊了一脚。
慌乱之中,她下意识抓住谢违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