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筷子夹起块炙烤鹿肉,味道十分鲜美。
远胜过堂主大人在楚国时与项伯一起打猎所得小鹿肉。原材料上肯定是楚国鹿肉品质更佳,但当时他们几个糙汉与庖丁手艺实在比不得。
“鲜嫩爽口,肉质清美。”
小圣贤庄内,郦食其与张良面对而坐,也在吃着珍品菜肴。
郦食其对眼前‘春鸠脍’赞不绝口,每吃下一口,都要闭目细细品味其中味道。
“郦兄喜欢就好~”,张良面容光彩的饮着小杯酒液,眼中平静如水:
“这春鸠脍,选以蜀芹嫩芽,斑鸠精脯,两味完美结合。要搭配着巴清酒共用,味道更为绝妙,郦兄不妨试试。”
“良知郦兄喜好体会遥远的风景风味,因此特委托城里有间客栈老板庖丁订了盒异国菜肴。”
“恰逢他客栈中蜀地食材不少,便做了这桌蜀宴。”
“张三师兄如此客气,郦某实在不敢当。”
郦食其放筷饮酒,舒坦的摇头晃脑。
他在儒家的授业恩师与伏念、颜路、张良老师同辈,是荀夫子那一届的儒家前辈。眼下伏念即将接任掌门之位,郦食其年龄虽大,却还是要叫张良一声师兄。
毕竟张良年龄哪怕再小、也属于亲传弟子,而他只是课堂上听课的众多普通学生之一。
“张师兄不会平白无故请郦某来赴宴饮酒,不知有何指示,郦某定全力以助。”
郦食其吃完菜喝完酒,拱手抱拳,所行是江湖之礼、而非儒家拜礼。
这个细节自然没有被张良忽视,他收好菜盘,交由一旁儒家弟子带走后,才不紧不慢道:
“我听大师兄所说,郦兄在小圣贤庄求学近二十载,为何如今入了农家?”
“儒学解惑之恩,郦某终身不忘。”郦食其面对这个问题,回答的很干脆:
“而农家陆堂主关爱弟子、重视百姓,对郦某个人放肆之举更多有包容。”
“有如此之人相邀,郦某自愿意为其肝脑涂地!”
“原来如此。”张良频频点头,郦食其的才学他在这次会面前就了解过,知道此人儒学水准尚可、求学二十年自有其收获。
但由于酷爱饮酒、多学他家学术、又经常结交些不三不四之人、六艺还成绩不佳,因此不得老师喜爱,未能被收为亲传。
‘不是亲传还能在庄内坚持听学二十年,这样的毅力,行任何事都可以有一定成就’
张良对郦食其没什么恶感,他所暗学的其他门派学说比郦食其可多多了。不过张良聪慧,学什么都能兼顾,反倒因此被老师喜爱。
两人有不少相似之处,在儒家中遭遇却大相径庭,实为天资差异的生动体现。
“我与陆纬堂主相谈甚欢,知他是善朴之人,郦兄能得陆堂主重用,也无愧自己一生所学。”
“此次邀郦兄共宴,主要还是为了郦兄带来的那份农家礼物。”
了解到郦食其的部分态度后,张良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至于内心深处对农家和陆纬的好奇之处,他会在交谈里从倾听中得到自己结论。
“郦某料想也是为了那件物件。”
郦食其露出‘果然如此’神态:“画卷内容儒家会重视,但更重视的理当还是‘纸张’。”
根据陆纬很早前指示,老儒生当着未来‘谋圣’的面,有所增减的介绍起‘纸张’来。
其中不乏共工堂内在堂主大人领导下开设的机关工坊部分信息。
共工堂的实力,可以在适当对象面前轻微外泄出来些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