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保文就受过他好几回教训,早就对他有心理阴影了。
桑平问:“你搁哪儿给卫东找的买家?”
桑保文有点结巴:“就、就搁县城。”
“买家是干啥的,叫啥名字?”桑平又问。
桑保文:“他叫啥我也不知道。”
桑平真是稀奇:“你是中间人,啥都没搞清楚,你就敢把猪拉给人家?”
“我还没有说完嘞!”桑保文有点急了,“是个姓王的,开饭店的,我一直都是王老板王老板的叫他!”
桑平再问:“饭店叫啥?”
桑保文:“香源饭店。”
叫香源饭店的多了去。
桑平:“你跟人家谈的啥价钱?”
桑保文有点不明白:“啥?”
桑平指着猪圈:“你跟人家谈的,咋卖卫东家养的猪!”
桑保文这回声音变小了,“一块二。。。一斤。”
卫东等人愣了。
桑平却笑了。
“哪有这么便宜的猪肉,你有多少给我来多少。”
“一斤一块二!?你当我傻是吧!!”卫东不可思议,“去年猪肉都涨到了两块一斤,今年都快涨到四块嘞!你打算一块二一斤的价就要我们家辛辛苦苦养出来的猪卖出去,你愿意卖你自己养去!”
“桑保文,我也真是服气你。”桑平似笑非笑道,“你贱卖卫东家的猪,这一趟你就能吃不少回扣吧。你敢不敢跟我说说,你跟人家谈好的实际价格。你不说也没关系,我找你说的那个开饭店的王老板聊聊去。反正咱们县城就这么大一点儿,我不信我找不着你说的这个人。除非没有这个人。”
桑保文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余笙搁地头上,围着那辆焊了铁栅栏的三轮汽车转。
她越看越觉得这辆车熟悉。
“平!”余笙冲猪圈方向喊了一声。等桑平望过来时,她招了一下手,“过来!”
桑平颠颠的跑过去。
“你搁这儿弄啥呢?”
余笙指着铁栏三轮汽车,“你看这辆车,眼熟不眼熟。”
对桑平来说,他可觉得这样的车眼熟的很。
“拉猪的车不都长这样吗。”
这样的车还是从他厂子里用的拉砖的三轮汽车改造成的。
“哎,你忘啦,去年往顺子家偷猪的那几个人,开的就是这样的车。”接着,余笙又小声跟他说,“我看好像就是这辆。”
闻言,桑平惊了一下。
他不假思索的摆手否认:“不可能!哪有恁巧的事!”
余笙要是没有证据,不会说那样的话。
她拉着桑平到车身右侧,指着车身上的一长道不规则的划痕。
“你看这个——”余笙说,“那天晚上,那车打我跟前过的时候撞到我打的伞了。伞架刮了一下那车,这一道不就是刮出来的呀。”
桑平诧异。
他围着车子仔细观察了一下,越看越觉得像是余笙说的那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