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又说:“你看现在都几点了,还不休息。你不想明儿顶着俩黑眼圈,去上公开课吧。”
陶真真心里涌入一股暖流。
她有些感动。
她将注意力放在教材上,神态间有所掩饰。
陶真真低声说:“我这还没准备完呢。”
余笙:“那你先准备。我给你热一杯牛奶去。”
余笙把牛奶给她送过来,还嘱咐她早些休息。
被安慰鼓励了一番,陶真真豁然开朗,思绪也跟着活络起来。
不到半小时,她就把明天上课的内容准备好了。
第二天早起,她精神焕发。
但是一到学校,从谭一鸣那儿听说了今儿来旁听她讲课的除了本校的校领导之外,还有县教育局的领导,她登时就慌了。
县教育局,居然也来人了!?
“你们这是啥意思?”陶真真逮着谭一鸣发泄,“上礼拜说好的,我上公开课只有学校的人来听课,咋。。。咋还有县教育局的人!?”
“这有啥的。”谭一鸣说,“我刚来这儿的那时候,我上的第一堂课也是公开课。在一间比这儿的教室大两倍的教室里上的,那地方就跟咱们学校的会堂一样。学生、校领导和县教育局的领导都来了。”
陶真真张大眼,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这么厉害!?你大概是就一点儿也不紧张吗??”
“咋不紧张!!”谭一鸣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一堂课。“当时我站在讲台上,我感觉我整颗心都快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讲了二十多分钟,我都不知道我是咋撑下来的,不过慢慢的就进入状态了。”
陶真真疑惑,“大教室?你第一堂课,应该不是在这个学校上的吧?”
反正她没在河北中学看到过谭一鸣说的那么大的教室。
“我那时候的公开课在县高中上的。那时候领导准备把我留在高中。我觉得压力太大了,就争取到初中教学。”谭一鸣注意到自己的情绪不对,马上调整心情,笑着鼓励陶真真。“没关系,你就当那些领导也是学生,或者,你就当看不见他们。”
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啊,就坐在教室最后面。陶真真咋可能当他们不存在呢。
发觉自己紧张到无法集中注意力,还有点想吐,陶真真说去教室外面放松放松。
坐窗户边的青子听到外面有人呼哧呼哧的,他伸头一看才发现是陶真真在教室窗户附近做伸展运动。
“哎,陶老师,快上课了,你咋还不进来?”他朝外面喊。
陶真真还沉浸在紧张的情绪中,压根儿没听到。
青子又喊了一声,她还是没有听到。
于是,青子抠了一小块橡皮,隔着窗户铁栅栏,向陶真真砸了过去。
被砸中的陶真真如惊弓之鸟一般,吓得差点儿跳起来。
她这才注意到青子。
青子冲她嘿嘿一笑,“是不是被公开课这阵仗吓住嘞?”
陶真真忙故作姿态,说了一句:“笑话!”
她总不能被一个小毛孩给看扁了吧!
她紧不紧张,青子火眼金睛还能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