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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谨言呆了一下,然后道:“这么说,我们之前认为它身体被割下的那部分会重新生长成新生命体的猜想,是错的?”
商榷道:“拥有这种强横生命力的,是另一个。”
谭谨言有些干涩道:“所以……”
白屿清道:“是怪物的寄生给了它们生命力。”
齐宣道:“难怪,探险队将生物组织带回飞船的时候并没有见到它们生长,原来那个时候它们根本没有活性。”
谭谨言道:“那这样说,飞船上所存在的所有异生物,岂不是都是敌人?”
白屿清摇了摇头,“我们要当心的依然是寄生体,因为从土壤中生长出来的生物,是唯一全新并且没有被污染寄生的生命。”
齐宣似是察觉到什么,道:“那些被污染的……”
商榷道:“死了。”
谭谨言倒吸一口凉气,猜测是一回事,听到之后又是另外一回事,“怎么会……”
齐宣皱眉道:“那些怪物也太凶残了些,有了依仗,难怪白天都敢暴露自己了。”
白屿清垂了垂眸子,感觉放在腿上的手被人握住,又侧头看了商榷一眼。
就让他们认为是怪物动的手吧,就算得知实情,也只不过又是一顿马后炮似的唏嘘,根本改变不了什么,在这样被提前写下轨迹,刻意制造的世界中,他真是讨厌极了这种充满无力感,又自我牺牲临终托孤的戏码。
让人在逆境中艰难求生,抛弃人性,又制造这些剧情企图拉扯人性,或者,侧面提醒人类在这样的世界中,每个人都被安装了无力改变的枷锁,就像它们被天敌的生命力唤醒,却只是为了承载怪物幼体而生。
真是虚假又恶心。
商榷捏了捏他的手,然后往他手中塞了一个较为光滑的物体。
白屿清低头看了看,是一个非常丑陋的,看不出来是什么的空心模型。
商榷将手指一根一根塞进他的指缝,然后将那个模型挤压在两人手掌之间。
“这个世界……”
白屿清感觉到手中传来挤压力,他睫毛清轻颤了颤,然后更加用力的握住了商榷的手。
商榷勾起唇角,道:“也太残忍了些。”
嘭——模型化为一滩碎片。
还以为他要说什么有用话的谭谨言和齐宣:……就这?
白屿清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手心中细微的刺痛好像也变成了心情不错的符号。
他们总会出去的,去看山川大海,去创造属于他们平静又沸腾的专属记忆。
“你们原来在这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