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碎的一声呼唤。
蒋沐凡无能为力的躺在床上,望着贺白心无旁骛的跨坐在自己身上,认真的钻研着如何把皮带系死的方法。
忽然,内心一股狠狠的凉意卷上了心头,蒋沐凡能感觉到自己的嘴唇已经开始因为呼吸不畅而变了色。
“连你……”
蒋沐凡极其微弱的念,眼底已经是无望的了。
“连你也要这样对我吗?”
他难过道。
此言一出,又是犹如一声钟响。
嗡的一声,震住了上面那发了狂的人。
贺白颤抖发白的手指,在蒋沐凡奄奄一息的哀求之中,终于停了下来。
他其实不是无法系好那条皮带,是他的手也已经是颤抖到了不能自已的程度。
贺白的眼中似乎是闪过了一丝什么解释不了的情绪,接着便松开了那只一直将蒋沐凡摁的动弹不得的手。
他什么也没说,也什么也说不出口的,就那么跪坐在蒋沐凡身上,望着身子下面那个感觉就快要死掉的人。
“……”
蒋沐凡的嘴唇是可怕的青紫色,他控制不住的浑身发着抖,破碎的望着贺白的眼睛。
眼泪止不住的朝两侧流去,像是受尽了这天下最大的委屈。
“哥…”
蒋沐凡抽了一口气,颤着声音又低声一念,饱含着无尽的哀求。
接着,贺白便绝望的脱了力,彻底的败下了阵来。
他在这一场闹剧之中也堪称是消耗巨大,此时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的,瘫软在了原地。
蒋沐凡眼神涣散的望着眼前的人,冰冷的面容似乎有了裂纹一般的,轻轻动了一动,接而便俯下了身子,倒在了自己身前。
贺白的鼻息就在自己的颈窝里,蒋沐凡看不到那人的神情,也听不到那人的声响。
只能感受到脖颈间那紧促无助的呼吸,还有一股令人心疼的暖流——
缓缓的流进了自己的肩膀。
……
蒋沐凡不知道自己被贺白这么卑微的拥了多久,只记得最后枕边已经湿了一大片。
他从未见过大哥这样。
贺振华死的时候大哥没有过,自己被绑票的时候大哥没有过,拿着刀子把自己硬生生捅了七刀的时候,大哥也没有这样怯懦的哭过。
蒋沐凡心里痛的就快要忘记了自己的生理性应激障碍。
这个关头,他实在难以舍得再将这人推开。
模模糊糊之中,蒋沐凡仿佛是听到了耳边的人几乎是肝肠寸断的,在自己耳边呢喃了一声——
“好。”
“我放过你。”
……
微凉清晨,乔阳某连锁酒店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