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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是你,凭什么要是你啊。”
……
袁征来的时候身上除了车钥匙,就只有那一捧花。
他狼狈的涕肆横流,却没有人能给他递上一张擦泪的纸。
袁征宽实的脊背一抽一抽的起伏——
“你那天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是不是已经出事了,是不是已经被他们…”
“我没听出来……我他妈的就是个傻逼,渣滓!我怎么能没听出来?!……你都痛成那个样子了,我怎么能听不出来…我要是能察觉,我要是能发现…是不是你就不会离开我……”
……
“我记得那天你在电话里,你还跟我说让我好好活着。”
“我以为…我以为你还是在生我的气,我还纳闷,多大点事儿咱俩又不会分手,怎么就说要好好活着了。”
“我现在全都明白了。”
“小树。”
“我全都明白了……”
……
堂堂八尺男儿,独自在这碑前哭的不成样子。
他不顾这天气的严寒,也不顾这冷石的刺骨,整个身体都覆在了余晚树的石碑之上。
……
最后,袁征不知道在这墓前哭了多久,也忘记了自己究竟是唤了多少次爱人的名字。
只是在最后回过神的时候,终于抬起了那满是泪痕的绝望的脸,面目扭曲的一问——
“可是小树啊,你说接下来的日子……”
“你要我该怎么活啊?”
……
陵园的选址是本不该有风的,然而此时却忽然莫名的吹来了一股劲风,将摆在墓碑前面的鲜花吹的哗哗作响。
花束中,一枚小小的白桔梗被吹掉了花头,忽然落进了袁征的手心里。
落入之后,便稳稳的停住,安然的躺在他的掌心里不动了。
袁征沉着头,依偎的侧靠在余晚树的墓碑上,他望着手心里那容易让人浮想联翩的小花怔了一怔,而后便是吧嗒一声——
天上掉了一滴雨,落在了自己的脖间。
那似乎是有些调皮的水珠,顺着他的锁骨一路向下,亲昵似的滑进了他的胸口。
接着便是一场淅淅沥沥的秋雨,自遥远的天空而下,虽冷却不至于刺骨,就像是爱人心疼的泪水。
……
所有的过往,在这一天归于终结。
一场所谓的正义行动给永宁带来的闹剧,在这里正式曲终人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