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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晓飞站在门口毕恭毕敬的说,说完就立定在了原地等待发话,比个小弟还小弟。
贺白听完,姿势没动眼皮也没抬一下的“嗯”了一声。
他冲门口抬了抬手,道:“我知道了,你下班吧,辛苦了。”
钟晓飞也不管贺白能不能瞅见的,连忙点了点头,回了声“不辛苦不辛苦”,接着就转身想走。
贺白不予理会,继续瘫在椅子里打算再眯十分钟。
然而预料之中的关门声却迟迟不传来,走廊上的空调风吹进来,打在贺白出了汗的脖子上,还有一些凉意。
他终于睁开了眼睛,看钟晓飞似乎是想走又有话想说的模样。
这小伙子胆子小,怂的跟个猫似的,总是不敢说话,有想法都得别人硬逼才能吐出几个字出来,专业能力过关,但沟通能力确实是有些堪忧。
贺白眉头一皱,抬了抬身子:“怎么了?还有什么事?”
只见钟晓飞站在门口,一只手扶着门把手,一只手揣在兜里,顾涌顾涌的不知道在捏什么。
他咬了咬下嘴唇,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终于抬起了腿,朝贺白身前走去。
“主任。”
钟晓飞声音略抖的一边走一边叫了一声,在贺白沉静看不到一丝好奇的眼睛里,他从兜里掏出了一张名片,还有一个小药盒出来。
两个东西都不大,是一个成年男人可以完全握在手中的程度。
钟晓飞壮着胆子,豁出去了一样把这两样东西全数塞到了贺白的手里:“我听杨主任说了……那个,阿姨,阿姨的病应该不会太糟糕,我舅舅是这方面的专家,他在首都工作,去年控制住了一例阿尔茨海默症的患者,虽然只是短暂数据上的控制,但起码恶化速度没有那么快,病人现在状态也挺好,我…我把您的情况都跟他说了,他说…他说愿意接收这个病人……”
贺白有些意外,也有些感动,觉得自己这个从前的学生竟还如此的有心。
蒋萍的病情一直都不是一个秘密,从贺白刚入职开始,蒋萍因为几次贺白回家回的晚犯了疑心病,神神叨叨的跑到医院找过贺白几次,那个时候从他们科室开始,人传人的就都知道贺主任有一个这样的母亲了。
只是家庭境况丝毫不会影响他们贺主任的专业能力,所以工作这么忙,压力这么大,这种八卦时间长了之后,总是会被人们遗忘,也从来都不是他们医院的谈资。
这次钟晓飞知道蒋萍病情加重,也是因为贺白在蒋萍确诊之后,一个人在精神了楼下坐了许久的缘故,那天贺白的状态很不好,回去之后在休息室嘴唇发紫,有一度好像还有些劳力性呼吸困难的症状,要不是他们科的人盐酸多巴胺送的及时,怕是贺医生早都晕在休息室里了。
贺白还没来得及说谢谢,就先低头看了看钟晓飞送到手里的名片,上面的名字是一个业界响当当的人物,把贺白不由得还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