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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伟和白晓天谁也没敢多说话,坐那儿跟蒋沐凡大眼儿瞪小眼儿了一会儿,白晓天这个没心肺的忍不住开了口,问蒋沐凡这头是咋了,跟谁打架了?
刘伟听了就要吐血,这蔫货能跟谁打架去,中度抑郁这病他不了解,不敢说也不敢问的,他把白晓天拉走后,乐呵呵的跟蒋沐凡说了几句贴心话,什么好好休息呀,吃没吃饭之类的。
也不敢多做打扰,一脚把白晓天踢上了床,让他把嘴闭上点儿,自己坐自己桌前拿了本西音史,假模假式的看着,观察着蒋沐凡的动向。
蒋沐凡有点敏感,他从衣柜里翻出了个棒球帽,把自己这颇有喜剧感的头遮了遮,揣了手机和学生证就出了门,说自己练琴去了。
之后没过一会儿,方黎就后脚跟上来了,刚好跟蒋沐凡打了个错过。
因为这个月蒋沐凡被药物困扰,基本上就没进过琴房,他们系的钥匙已经不往他手里轮了,所以他得拿着学生证重新去开琴房。
阿姨见了蒋沐凡还惊讶了一下,说好久没见他了,哎哟,这头怎么了呀?
“……”
白晓天的问长问短、刘伟的战战兢兢、一路回来周围人的异样眼光、还有琴房阿姨的大惊小怪,这这些都让蒋沐凡很烦,烦到一点笑都不想往出扯。
生病了以后周围的所有都会让他不舒服,这一点方黎说对了。
蒋沐凡无精打采的拿了钥匙,开了个琴房坐了进去。
其实蒋沐凡是有心练琴的,一个月的懈怠会让他手生不少。
本来,蒋沐凡从儿时第一次碰琴就自命不凡,觉得自己是个天才,可后来因为跟贺白和跟家里的那场事儿,他很久都没碰过琴,导致有一段时间功力大减,他是要吃这行饭的,不能就因为个心情不好,惯着自己再偷懒了。
他打开琴盖,右手在琴键上摸了两下。
do……la…mi…fa……mi…re……
情不知所起,摸出了这个旋律。
但几个音过去,蒋沐凡就弹不下去了——琴键好冰,没有兴致。
他叹了口气,无力的把手从琴上垂了下来。
一天到晚真矫情,招人讨厌。
……
方黎在钢琴系的楼层找了一圈,最终在走廊尽头的一间琴房里看见蒋沐凡的背影。
见蒋沐凡还知道给自己戴顶帽子,方黎还觉得挺欣慰,也挺想笑,这小蒜头再消沉,还知道保护一下自己的形象,说明还有救。
方黎想着进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一直在门口等着,想等蒋沐凡在里面呆烦了,自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