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已经认命了,就等着石板被砸开再获救,还要怎样?
“……”
见她形容不是在作伪,九净默了。
九止说楚眠是最不易被催眠的那一类,他初听时也惊讶,但心中自负地想,心志再坚定者到他面前,也能催眠。
现下看来,这的确是他遇过最难的被催眠者。
这么想着,九净放弃了只精神控制,手指划过她的眉心。
楚眠感觉眉心一疼,视线中有一点红光淌下。
他在她眉心抹了药。
九净等了等,楚眠神色如常。
九净又加重了药,楚眠还是神色如常。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
随着头顶上方越来越重、越来越清晰的撞击声,楚眠看着九净僵硬的脸,问,“你真的会催眠?”
“……”
九净觉得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
他伸手将她头上的细针全拔了,决定让她受着惧骨香催眠。
光用精神控制不行了,必须要用药物让她精神先涣散起来。
“……”
楚眠坐在地上,针被拔掉,她很快就感觉到身体的不适,眼前有一幕幕幻象生出。
她看向对面坐着的厉天阙,他坐在那里阖着的眼一直在动,他一直沉沦在幻象里。
她心口疼了疼,垂在身侧的手指用力握紧。
“看着我,别怕,看着我就不会感到难受了。”
九净的手掌从她眼前虚浮地抚过,一双眼深深地盯着她。
楚眠看向他,九净很满意她现在眼里的涣散,徐徐开口,“对,就这样看着我,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九净喋喋不休地说了一大堆。
楚眠配合地一直看着他,动也不动。
九净正要把她完全带入百年前的故事里时,楚眠像是扛不住疲惫一样,眼睫闪了闪。
“你还清醒着?”
九净的脸都绿了。
“一般人到这个时候应该要进入被催眠的状态了么?”楚眠认真反问。
“……”
一般人到这个时候已经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九净被问得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他将手伸进自己的斗篷暗袋里,掏出了一堆的瓶瓶罐罐。
他一瓶瓶打开,急燥地送到楚眠面前,“闻!都给我闻过去!用力地闻!”
“……”
楚眠沉默地看着他。
她的脸算得上平静,但九净就是看得出来她分明是在说:你情绪这么激动也能算催眠大师?
“闻!”
九净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这么急燥。
“那你再去给我男人减轻一些痛苦。”
楚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