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桩是事业。
一桩是感情。
论事业,裴淮安已降职有一段时间。
早就过了低迷期。
论感情,近来家中并无纷争。
家中没有,那只有外头了。
若说裴淮安与谁还有感情牵扯,非楚音莫属。
周锦绣立马就意识到裴淮安今天的反常是因为楚音。
她心中嫉妒一闪而过。
楚音不过是家世好,裴淮安也同她说过,他娶楚音,不过是为了楚音尚书千金的身份。
他爱的人从始至终都是自己。
她原本想着,她嫁给裴淮安做平妻,与楚音平起平坐。
不出一段时日,她便能将楚音衬托成无知妇人。
可哪知,楚音那般刚烈,竟和离出府。
若是被休弃还好,至少楚音那丰厚的嫁妆能留下来。
东盛有规定,女子被休,嫁妆不能带走。
如此一来,裴家仍旧是从前那个内里富足,不愁吃穿的人家。
可楚音和离了!
她带走了所有嫁妆。
一日之间将裴家挖了个底朝天。
裴老夫人每日哀声叹气。
裴怀素亦是阴阳怪气。
她若不是收了学生在府中开课,只怕裴家人早就将她磋磨死了。
要说裴淮安对她没有半句怨言,周锦绣是不信的。
但她没有退路了。
她不仅嫁给了裴淮安,身子也给了他。
她傍着裴淮安,起码还是将军夫人。
可她若是离开裴家,她便什么都不是。
再退一步讲,回到澄州,叔伯即便肯接纳她,也定不会如从前那般对她好。
他们不会念着从她身上夺走的一万两银子。
即便她回去问他们要。
叔伯也会以一句,长辈代收聘礼天经地义,将她呛了回去。
她的父母皆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