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一次目无旁人地盯着眼前这个男子。
他以前可不是个会管别人闲事的性子啊。
两人各怀心思等待着孟时越的爆发,人群却先一步因为孟吟的话而沸腾。
“这是侯府的二爷吧,沦落到要跟大哥家讨要买药的钱?真是不可思议。”
“要我说高门大户里腌臜事多,孟二爷翩翩公子,背地里竟然被这样欺负,可怜可惜啊。”
“这家侯爷也奇怪,明明账本在自己手里,却让主母解决,莫不是。。。”
“莫不是偌大一个永平侯府竟然没钱?”
众人心里明镜一般,只有一个缺心眼的嘴上没把门,直接当面秃噜了出来。
“休要胡言!”
这还是孟吟头一次高声说话。
他义正言辞:“此前长嫂持家,侯府各院月例一直都按时发放,你说我侯府公账无银,那之前的月例难道都是嫂嫂她从自己嫁妆里出的不成?”
“这话说得就过分了,堂堂侯府,怎么好意思用媳妇儿的嫁妆呢。”
“就是就是,一般人家都不会做这种事,要被戳一辈子脊梁骨的。”
孟时越捏着拳头,脸色由红变紫,由紫转青。
最终实在听不下去了,恨不得将后糟牙都咬碎。
“去支银子,给他们!”
小厮肿着脸,不大确定地低声询问。
“支。。。侯爷私库的银子吗?”
孟时越一把扯下自己私库的钥匙丢在他脸上。
“哪有钱上哪支!”
“那二爷的药钱用不用也一并。。。”
“滚!”
——
尘埃落定,日暮西垂。
常晚晴坐在拢香阁的书案前,对着那本《快雪时晴帖》愣神儿。
白天里孟南洲的表现太奇怪了。
加上那晚,他话里话外露出来的试探之意,似乎觉察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