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婆子也跟着添油加醋。
“老夫人对她是百般容忍,她呢却得寸进尺,就说这场酒宴吧,全是老夫人一个人操办,那小常氏不但一点忙没帮,还拿架子晚到,各位夫人,我真是替我家老夫人抱不平啊。”
竟有这种事?
宾客们一时交头接耳,对常晚晴评头论足。
孙婆子说话的时候,周围不止孟家的族人,定远伯爵府和李府的人也在。
听着众人议论纷纷,甚至开始把坊间那些传常晚晴善妒、不洁的谣言拿出来说事,伯爵夫人不由开口为她辩白。
“那位常氏夫人我见过的,是个得体的人,不至于如此。”
“什么不至于如此,我看是岂有此理!”
族长夫人也早就听过外面那些谣言,先不干了。
要知道世家最重视子嗣,侯府又是整个孟家的靠山,若是在香火传承上出现问题,难保日后还会不会旁落别家或者慢慢凋零,他们还怎么跟着一起沾光。
“把她给我叫来,今日老身就要当众正一正孟氏门楣的家风。”
不等下人们得令去找,厅外一抹倩影就飘入众人的视线。
常晚晴一袭软蓝轻罗云锦裙,发间斜插水蓝雕花水晶簪。
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
若不是眉间多了一丝坚韧和英气,还真像是高门贵族家娇养出来的千金贵妇,一姿一态都尽显端庄。
她无视在场众多纷杂的目光,先看到了人群中的定远伯夫人。
先面前,伏身略施一礼。
“夫人久候,府上的事玉嫣大多都同我说了,多谢伯爵和夫人宽待,我身为嫡母理应多走动拜谢,但无奈家宅事务繁杂,不容抽身,还请夫人多多担待。”
伯爵夫人对常晚晴自然是客气的,伸手托住她的手肘。
“瞧你说的,玉嫣她也是我的儿媳啊,她人聪明良善,将府里的事情处置的井井有条,对我和爵爷又孝顺,这都是。。。”
说着她看了看那些说风凉话的人,有心替常晚晴说话,不由提高了声音。
“这都是侯府嫡母规矩教得好,我要谢谢你才是。”
常晚晴还没回话,方才孟家那位婶娘不屑一顾。
“不孝顺婆母,对子女厚此薄彼,无出又善妒,这就是国公府常家教出来的主母?”
常晚晴扫视了一圈,现场大多数都是孟氏的家眷。
她们一个个穿金戴银,锦衣罗衫,却忘了如果当年不是常家的扶持,或许姓孟的早就树倒家散,能不能保住全家老小的性命都不知道,更别谈富贵升迁。
如今好日子过久了,就把别人付出的一切当做是理所应当,并且越来越贪心,根本不满足于当下的帮助。
正所谓“升米恩斗米仇”。
她常晚晴,国公府常家,不会再做没有底线的“好人”。
来在那位所谓的婶娘面前,常晚晴挑眉。
“这位夫人如此言之凿凿,想必是对侯府对我有极深的了解咯?不知怎么称呼?”
她这话回的很妙,拐弯抹角地说这个婶娘是多管闲事的旁人。
要真是侯府的亲支近派,常晚晴身为正妻怎么会不认得。
说到底想趁着侯老夫人和族长夫人都在,耍孟家的威风而已。
魏氏心思快,及时接过话来。
“你嫁进门晚,但若逢年遇节时常走动拜会,也不至于不知道该称这位夫人一句婶娘。”
轻描淡写一句话,就又把话题转移到常晚晴不尊敬长辈之上。
那位婶娘立刻趾高气昂起来。
“正是,出嫁从夫,孝顺婆母是天经地义的事,就是皇帝的女儿来了,也不能如此目中无人,你若是仗着侯老夫人好说话,就不服从管教,我第一个不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