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请签字。”
魏氏的老脸被羞的通红,怒道。
“哪有婆婆管儿媳拿银子还要写欠条的道理?”
常晚晴反问:“也惯没有府上没钱开支就拿儿媳的嫁妆顶事的吧,再说不打欠条,如何算借?还是您本来也没打算还,方才只是说着玩玩的?”
魏氏这点心思自己知道是一回事,被人当面说出来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她恼羞成怒,指着常晚晴的鼻子。
“你当真以为侯府不敢休了你!”
侯府当然是不敢休了她的。
虽说现在常晚晴不再拿嫁妆补贴侯府公账的用度和开支,但是她手里还有一些铺子,会按月往侯府交纳部分盈利。
而且除了各个院里大丫鬟的工钱是从公账中开,另外那些灶上的粗使婆子,洗衣挑水做饭的丫鬟,包括园把式,花把式前院后院的大小工,可都是常晚晴一直出钱养着。
她这么做并非是为了侯府,而是因为他们都是常舒云在时招来的人。
平时做活上工也都没出过漏子,她不愿让踏实肯干的人心凉。
如果有一天她不在侯府了,势必是要将这些人全部带走或者打发了的,到时别说偌大一个侯府没人管理,只怕各院的主子想吃口饭,都要自己亲手去做了。
更别提现在朝中军中,孟时越能有如今的地位,没少靠着国公府女婿这块招牌。
常家没倒之前,侯府也不想失去这么一个靠山,更不想得罪。
不然老祖宗也不会扣着她不肯放人了。
魏氏对这些都心知肚明,但她就是赌常晚晴不敢拿常家的名声造次。
常晚晴正等着她这句话。
“好啊,既然老夫人提出来了,那晚晴等着侯爷的休书,慢走不送。”
显然这次她赌输了,把自己架在了一个左右为难的位置。
可话都说出来了,就不可能再收回。
魏氏丢下一句“你等着”,就带着丹若气冲冲地走了。
她走之后,朝华一脸兴奋地冲进屋来。
顾不得摘掉身上的大氅,就说个不停。
"夫人真是料事如神,那齐家的人储备的炭火不足,这两天四处托人求购煤球,银子就像流水一样回流到我们的口袋里,比当初我们投入的还要多,六爷现在在饭庄里大呼报应,还在考虑要不要趁机提高价格,让他们家也尝尝被趁火打劫是什么滋味。"
常晚晴对此早有预料。
这些人目光短浅,为了一点微薄的利润,最终只会让自己遭受更大的损失。
但她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告诉六哥,煤球不要无节制地随意出售,只要让那些贵族家里不至于受冻就行,剩下的全部送给近郊那些房屋倒塌的百姓们,他们才是真正需要这些救命之物的人。"
朝华认真地点了点头。
"六爷已经亲自去送过两次了,有空还会带着饭庄和铁铺的伙计们,去帮助那些老乡修缮受损的房屋。现在盛京内外,大家都在称赞国公府出了一个体恤又仗义的常六爷呢。"
常晚晴浅笑。
有了这个人情,算是彻底打开了常怀义在盛京的生意场。
日后何愁饭庄不蒸蒸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