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嫁妆没了,那还有娘家在呢不是。
就连最不起眼的春娥,那也是吴黎大户人家送进宫中的侍婢,入宫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身无分文,不过是都藏起来以备不时之需罢了。
如果能用中馈大权做引,让她们各显神通,把家底全拿出来,自己不就又能吃香的喝辣的,还有大烟抽了么!
想到这里,魏氏只怪老祖宗拿乔,没能早点给她支招。
“婆母您说的有道理,儿媳这就去叫她们过来说话。”
她说到一半就要起身往外走,半路又回来了。
“还有一件事。”
老祖宗皱眉,她猜到:“是吟儿的事吧?”
魏氏连忙点头。
“是啊,全儿的下堂妻若是再嫁给二房,那我们侯府不得让整个盛京城的人笑掉大牙吗?您一定不能同意啊!”
经过这一段时间老祖宗其实已然看明白了,魏氏母子从能力上来说根本比不了孟吟。
同是孟家子孙,她作为长辈其实并没有非谁不可的执着,只要能保全侯府,她甚至不排斥让孟吟来承袭侯爵。
只是魏氏的话也确实有几分道理。
“我知道了。”
老祖宗起身下逐客令。
“你先下去吧,这件事我会找吟儿谈的。”
魏氏伏了伏身子,回到自己院里跟孟时越一说,后者冷笑。
“祖母太精明了,知道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她这是看孟吟那废物有起势,在给侯府留后路呢。”
魏氏问道。
“那怎么办?要是任由那小贱人嫁过去,国公府的资源岂不就全便宜了孟吟,他会不会还想夺你的爵位,在朝堂上对你不利啊?”
孟时越眼中凶光毕露。
他悄声同魏氏说了些什么,魏氏开始还有些不愿意,但是想到儿子的爵位和自己后半辈子的荣华,还是咬了咬道。
“好,那我就豁出去这张老脸,我儿子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
常晚晴放值回来,远远就看到国公府门口围满了人。
正在纳闷发生什么事的时候,就听到人群中央有人嚎啕大哭。
“晚晴啊,想当初你嫁进侯府三年无所出,族亲和长辈都让全儿休了你另娶他人,以免误了侯府的香火,是母亲苦苦说情,这才在侯府保留了你正妻的位置,多年来我待你好似亲身女儿一般,教规矩、晓礼节,可以说你如今的功绩里也算有我这个当婆母的一点功劳吧。”
“可是你是怎么回报侯府的?和离之后卷走了府上的财物,就连桌子凳子、锅碗瓢勺都没放过,就算你不考虑大人的生计,可郴哥儿还小,也是你常家的骨肉啊,你怎么狠心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魏氏一边哭诉一边顿足捶胸。
温雨眠和春娥为了在魏氏面前表现,纵然觉得在大街上哭闹有失颜面,但唯恐被对方抢了先机,也配合着哭喊。
温雨眠先开口。
“是啊,婆母一向对你能忍则忍,能让就让,可你却在数九隆冬之时,不但不主动关心探望长辈,还克扣其院里的炭火,让她老人家生生冻出了老寒腿,试问天底下哪有这样当人家儿媳的?”
春娥在帮腔之前,不惜掐了一把身边的孟玉宏,让他的眼睛里也透出泪来,才跟着哭诉,内容大同小异,无非是常晚晴不尊重长辈,是个捂不热养不熟的白眼狼。
周围的百姓议论纷纷。
当日常晚晴从侯府和离出门的时候,确实大车小车拉了不少东西回来,这些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所以经过魏氏几人这么添油加醋的一说,众人对这位央朝第一女将的为人也都有几分微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