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制片,我们的合同里没有写进组后要住的是这样的地方。”男主的经纪人是一个年近四十的女人,光从气质就能判断在这一行已经干了很多年,眼神格外凌厉。
祝轻徵好声好气给她解释:“单姐,这个本来也不用写在合同里。”
“可我们艺人因为你找的宾馆受到了伤害,怎么办?”单姐一把撸起男主的袖子,露出胳膊上的一片红色:“他过敏了,这件事非常严重。”
祝轻徵望着那片红,横看竖看都不像红疹,便问演员本人:“伍扬,这真的是过敏吗?”
伍扬视线躲了躲:“不是过敏是什么,难道是我自己抓的?”
“祝制片,你觉得我们会故意骗你?”单姐像是怒极反笑,讥讽:“自己的工作失误不反省,倒怀疑起被害人了。”
“被害人这个词不能乱用啊。”祁野插话:“一般牵扯到刑事案件才叫被害人。”
单姐不屑一顾:“受害人总行了吧?”
眼见着快扯远了,祝轻徵拉回湳風话题:“所以你们想怎么解决?”
“换宾馆。”单姐不多废话:“我们艺人身体不好,住在这儿到时候出了事谁负责?”
伍扬也附和:“不好意思,我容易失眠,有一点噪音都睡不着,这附近实在是有点吵。”
对方一唱一和的,祝轻徵无言以为,和祁野对视了一眼。
换人。
祁野早就在蓄力,摩拳擦掌:“兄弟,我有个疑问,你是说你是一个敏感易受惊吓的成年男性对吗?”
伍扬嚷嚷:“什么叫敏——”
祁野打断:“咱们组里那么多女孩子,她们都没不满意,你觉得你比她们更应当受到优待?”
辩论大师几句话堵得伍扬哑口无言,单姐坐不住了:“祁导,沟通不是这么来的,你的观点有性别歧视的嫌疑,恕我不能接受。”
祁野:“?”
他妈的什么歧视?
跟无理取闹的人讲再多道理都没用,祁野笑了一下,干脆答应:“行,给你们换。”
“???”祝轻徵虽然不理解,但他相信祁野和人争论时心胸狭窄的程度,不可能允许自己吃亏,便点了点头。
单姐见二人服软,扬眉吐气:“这就对了,简简单单的事,我又不是不讲理的人,好好聊都能解决。”
“还没说完呢。”祁野嘴角的弧度拉大,“咱们得去趟医院,检查一下你们艺人是否真的过敏,以及神经衰不衰弱。”
他这话等于已经把对方的话定为了欺骗,单姐怎么能忍:“太过分了,你在侮辱我们,凭什么去医院……我进了那么多组从来没有一家像你们一样,歪曲事实,不可理喻!”
踩了尾巴骂骂咧咧的话不绝于耳,祁野淡定从容地扭头,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问:“宋伶叫我们晚上去一起吃顿饭,你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