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南忱沉默,这个点陈野的确应该要进食,但他觉得更多是陈野是想支走他。
厉南忱没有揭穿,而是问,“想吃什么?”
“熬粥就行。”陈野道,“但是这里什么都没有,你还得出去买,不然算了吧。”
“没事,超市不远。”厉南忱压了压陈野肩上的的被子,说,“你乖乖睡一会儿,饭好了我喊你。”
“嗯。”陈野点头,直接就闭上了眼睛。
厉南忱不放心,又坐了几分钟,方才起身轻手轻脚的离开。
卧室的门开了又关,陈野翻身侧睡着,被窝里,一米九的男人蜷缩成小小的一团,被褥跟着覆盖下的人一同在颤抖。
门外,厉南忱背靠着墙壁,并没有离开。
一扇门隔绝出两个世界。
屋内是绝望。
屋外也是绝望。
厉南忱仰着头,后脑在冰冷的墙壁上磨啊磨,双手紧紧攥紧进掌心,即便生疼,也仿佛感受不到。
涨红的眼,泪从眼角滑落,落入到了耳中,一片冰凉。
如果之前陈野说不治了,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
那么现在陈野说不治了,那将是一个绝对的定数。
一个骨子里就骄傲的人,是承受不住人格被按进烟尘的。
就如现在的陈野。
厉南忱知道陈野在里面哭,可是他安慰不了陈野。
五年等待,他健了身,练了拳,现在还是一筹莫展。
他帮不了自己的爱人。
他真是个废物!
现在他的小野现在还饿着肚子,他没时间陷入悲伤。
厉南忱下楼,出门,在不远处的超市里采买。
等他回来再熬好粥,已经过去一个半小时了。
厉南忱端着粥上楼,进门前还敲了门,多等了几秒才开门进入。
“小野,吃饭了。”厉南忱的声音始终温柔,就像是揉开凛冬的风,能化霜,也能唤醒万般生机。
被窝里的身体动了动,陈野用被褥擦掉流不尽的泪,并自己坐起来。
他努力的朝厉南忱扯了扯嘴角,“阿忱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