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开口,“我本来不想多说,但我有私心,我希望你振作。”
“这五年他能过来,是因为他一直就知道你还活着。”
“不敢深入打听,是因为他恐惧坏消息,没有消息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消息。”
“年前从樟城回来那次,我私下去见了厉总的医生,厉南忱一直在接受心理治疗,五年来每天都在偷偷吃药。”
“各种抗抑郁的药,不吃药会崩弦。”
“厉总拼了命的让自己看起来正常,只是为了等一个好消息。”
“没谁知道如果被他知道了坏消息,会怎么样。”
“医生说,他的情况很严重……”
宁川的声音很平静,没有激动,也没有起伏。
就像是在说跟自己无关的事情。
但事实就是,厉南忱也过得不好。
表面光鲜亮丽功成名就,实际上可能下一秒就会神经崩裂,疯掉。
陈野陷入沉默。
这些他不知道。
这段时间他也没见过厉南忱吃药。
或许是见到他,厉南忱就好了。
又或许厉南忱背着他,没让他发现。
宁川摇摇头,道,“当年他瞒天过海,那个时候公司和厉家都是一团糟糕,厉津尧不够独当一面,他是被架起来的,不得不振作。”
“如今公司安稳,厉家就剩他和厉津尧,厉津尧也足够独当一面,厉南忱几乎已经到了孑然一身了无牵挂的地步。”
“小野,你真的放心吗?”
陈野别开眼,目光落在那边,视线仿佛能穿透墙壁,看到在厨房里忙碌的男人。
他还是沉默不语,只是眼尾红了一片。
中午,宁川在山茶别院共用午餐。
他嘴贱,一会儿调戏陈野,一会调侃厉南忱。
厉南忱大度,不跟他一般见识。
陈野才不惯着他,跟他对呛。
在厉南忱看来,那就是小鸡互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