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人问起?问个姨娘作甚?”崔眠枝那点不屑明明白白写在脸上,“便是真问起,就说她中饱私囊,涉及钱款巨大,有待查证,而且有谋害昔日主母之嫌。”
崔明德战战兢兢又看向崔静怡。
“静怡是平远侯府的贵妾,总不能夜不归宿吧?”
崔眠枝笑了笑,眼神渐渐意味深长:“无妨,我亲自送她回去。”
顾濯心下有了底,当即叫了两个厂卫,把崔静怡单独押走。
“带我去瞧瞧你的闺房?”他眼神锁定在崔眠枝脸上,“我去给岳母行个礼。”
崔眠枝心下一动。
老太君急忙唤过身边的嬷嬷:“去给小姐和姑爷开她那个小院子,我日日让人打扫着,很干净。”
崔宏闻言,清了清嗓子。
“我带姐姐姐夫过去吧。”见众人瞧他,又欲盖弥彰补了句,“顺路而已。”
于是拿了钥匙,他引了崔眠枝夫妇往前走。
顾濯见出了老太君的院门,也不避讳。
“她今日怎么招惹你了?”
崔眠枝倒有些不好启齿,虽说夫妻一体,但攸关亡母清誉。
而且最重要的是,刚刚崔静怡说的那件事也并非完全空穴来风。
亡母信佛,儿时经常带她们姐妹去上香,隆福寺确实去过几次,而且每次都没有老太君和崔明德。
所以刚刚崔静怡开口的时候,有一瞬间,直觉告诉她,对方所言非虚。
但她儿时有段记忆斑驳模糊,所以她有些吃不准真假。
只是下意识觉得,即便是确有其事,也不该成为崔静怡嚼舌头的谈资。
顾濯等了半晌,不见她开口,也不着急,而是故意放慢了脚步。
待到落后崔宏一段距离之后,他才低声询问道。
“是不是因为你亡母的事情?”
崔眠枝正想得出神,乍然被人戳破心思,讶然抬头,正对上顾濯的目光。
“你知道些什么?”她听见自己带了颤抖的声音。
顾濯顿了顿,不知为何,眼神扫了下前方昂首阔步的崔宏,这才收回视线。
“应该是你比较想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