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小心啊。”姜宁摆摆手,她本来也没想拦下赵胜男,说这话无非是想让她心里有个底儿,万一没找到果商,也不至于太挫败罢了。
前脚赵胜男刚走,后脚陆应淮就回来了,他的裤脚挽起来到膝盖,露出覆着一层薄肌的小腿,湿漉漉的水珠不住顺着往下滑,他手里还提着一个小塑料桶。
姜宁凑过来一看,里面满满的大半桶红壳小龙虾,陆应淮眼睛亮晶晶的,“你前两天路过河边指的,呃,龙虾,”
“是不是就是它?”
姜宁上前抱过水桶,眼睛牢牢黏在里面活蹦乱跳的小龙虾身上,头也不抬地回道,“是小龙虾。”
“你怎么抓的?”
前天俩人早上骑自行车去镇上的时候路过河边,姜宁眼尖,顺嘴就提了一句,这小龙虾做麻辣的,蒜香的味道鲜美,但可惜没有工具抓。
没成想今天陆应淮就抓了一大桶回来,这该死的超绝执行力。
陆应淮嘴角上扬,“我看仓库里有破了的大袋子,就拿铁丝和它做了个简陋的地笼子。”
陆应淮说的大袋子就是乡下年年用来收蒜的大袋子,因为要让大蒜通风,所以这种袋子不像一般装米面的袋子编织的那么密,而是空隙排列整齐,用来改造成地笼子正好。
姜宁直接竖起大拇指,“陆哥这小龙虾你记头功,第一口绝对让你先吃。”
陆应淮一乐,他已经开始期待了,之前吃的都是扁扁的大虾,还是第一次见这种小龙虾。
把水桶拎到院子里,兜里的信封与衣料发出丝丝的摩擦声,姜宁一拍脑门,把手里的信封递过去。
“对了陆哥,有你的信,刚才赵知青送过来的,说以后有信都去村委会取。”
“我的信?”陆应淮明显怔愣了一下,而后急切地接过信封,打开抽出里面的信纸,一目十行地看完那信上的内容。
但却站在原地半天没有动,一直僵硬地站在原地。
姜宁看出不对劲,把小龙虾放在一边,“陆哥,陆哥,谁寄来的信啊?”
陆应淮嗓音微哑,“我发小寄来的,他说我爸妈的被处分的结果下来了。”
原书里的惨剧浮现在脑海,虽说已经改变了一部分剧情,但姜宁还是不太放心,她心里一咯噔,“怎么说的?”
“下放到农场了,但是具体地址还不知道。”陆应淮手里的信纸已经被捏得起皱,脊背绷得笔直,如同一把拉到极限的弓,再稍用力,就会崩断。
姜宁嘴角蠕动,话还没说出口,就听陆应淮接着开口,“他托他小叔找了很多关系,才有人透露只言片语,说陆家得罪了海城市上层的大人物。”
“之前我还在奇怪,怎么就这么巧,拿陆家开刀。”陆应淮的语气平淡中透着一丝丝的寒气。
姜宁也紧皱眉头,陆家被开刀后面还有这么一番事,原书中都是一带而过的,从未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