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狱?”徐无眠瞪大眼睛,惊得后退一步,脸色瞬时惨白。
“为,为何?”眼眸一转,徐无眠联想到那日狱中对话,惊慌道:“可是因为我?”
“不!”岑长青在一边连忙道:“徐将军不可自责,那林大人,他,他……”
“他有我们都未曾得知的隐秘。”萧慎难过道,“将军可曾听说过,二十年前,有一名臣,名为林可言?”
“林可言?名臣,亦是叛臣。”
“是,叛臣。”
“所以?”徐无眠面露疑惑,片刻后反应过来,惊诧道,“见善可是与那林可言有关系?虽同为林姓,可见善是惠州人士……他……”
“林师是林可言的儿子,嫡出的唯一的儿子。”
萧慎看到徐无眠脸色再度苍白几分,便是双膝一软,怆然跪下,怔怔道:“无情苍天,何薄吾友……吾友大业未成,便下了阴间,如何凄惨,如何孤单……”
语罢,徐无眠失声痛哭。
萧慎见状,和岑长青相识一眼,见徐无眠真情流露,并无伪装,便连忙扶起他,道:“哪里的话,哪里的话!林师他出来了,他出来了!”
徐无眠难以置信地抬头,“殿下何诓末将,那叛臣之子……叛臣之子……诏狱……”
徐无眠已是出口无法成句,潸然泪下。如此猛将,却为友失态。在场众人无不动容。
“将军忘了,还有隋大人呐!”岑长青连忙道,“隋大人在御前跪了三天三夜,终是跪出了林大人的一条命来!那么大的雪,隋大人终是讨到了圣上的一道仁慈之心呐!”
徐无眠问道:“那见善如何?我可否见他?”
“林师他,他好,亦不好,将军要见,还是再等待几日罢。”萧慎哽咽,背过身去。徐无眠品味出此言中的苦涩,张了张嘴,望向岑长青。
“林大人进诏狱之前,嘱托隋大人无论如何要就救将军于囹圄之中,隋大人和林大人一片真情,特意嘱咐在下和那户部的宋大人为将军谋求生路,如今奔波一月,将军得以平安,且等恢复军职,我等使命也就完成了。”说罢,岑长青也是动容,“只是将军莫要着急,林大人还要些时日,如今有隋大人在悉心照顾着呢。”
徐无眠闻言,望着岑长青,眼眸肃凛,兀地朝岑长青跪下。
“将军,你这是做什么?”
“末将感谢岑大人,也感谢隋大人。请受末将一拜!”
说罢,徐无眠便朝岑长青磕了几个头。
“天老爷!这叫我怎么受的,怎么受的!”岑长青连忙扶起徐无眠,又看向萧慎,“林大人,隋大人一心都是为了王爷,将军,咱们日后的路,还长着呢!”
徐无眠又望向萧慎,沉声拱手:“为主,徐夜钦愿效犬马之劳,赴汤蹈火,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