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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中的赵瑞,身着囚衣,胡子拉碴,哆哆嗦嗦地看向堂上的宋知止,露出怆然欲绝的笑容。
他已经被逼到了绝路了么?半月过去,仍是无人对自己伸出援手么?
可一旦都交代,东州怕是要翻天覆地了!这种结果,首辅他们也是可以接受的?
这顺天城的雪,何曾下得和东州一样大?
“记录在案!”
“记录在案!”
除却这四个字,他听不到任何声音。就连自己的声音,他也听不见了。
这是顺天城的隆冬时刻,气温骤降,小雪转为鹅毛大雪飘飘洒洒,道路上积雪甚多,多少人都选择闭门不出,然而这宋知止却是干劲儿十足。昨日他正愁无处下手赵瑞,就听闻魏勤已经入京。他连忙请示林清,三人就在林府会了面。
散雨阁内,烧着温暖炭火,林清今日还拿出了自己收藏的一套极品紫砂茶具,亲手为两人泡茶。
“人证、物证都在。”魏勤说,“那女子逃出生天后,险些被杀人灭口,还是徐将军通知了我,我才得以抢得先机。”
宋知止蹙眉:“那女子又是如何逃出的?”
魏勤微不可察地看了一眼林清,只见起低头品茶,一副等待下文的模样,于是说:“说是徐将军的人救出来的。徐将军早已和赵瑞不对付多时,为了搜集其证据,下过不少苦功夫。”
“那哗变之缘由又是为何?”
“哎,论起这事,伤天害不说,更是丢了我大宁朝的脸面,这,这叫东羌人如何看待我们大宁朝?军眷被迫卖身投敌,叫人……唉!”魏勤捶胸顿足,叹息不止。
宋知止蹙眉,不禁腹诽起“脸面”居然比“人命”重要。不过听着听着他又疑惑四起,他看向林清,问:“这些事徐无眠将军一开始就知晓么?”
“自然是后来慢慢发觉不对劲的。”
“未曾上报兵部?”
“上报了,却是作风问题。”林清不动声色地道。
“怕是当时证据不足。”魏勤在一旁道。
“是,折子都没个重点的,叫我也不好下手。”
“您哪里能下手,赵瑞可是张首辅的人!”宋知止气冲冲地道,可他眼珠子一转,好似想到什么,
“说来也怪,徐无眠将军何必将事情做得这么绝?那窑子的事是避无可避了,可那哗变,未尝不能用一种更温和的方式去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