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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幽幽转身,“我林见善向来胃口不佳,尤其吃不了这亏!首辅和冯大人若是爱吃,多吃无妨!”
说罢林清抬手,吱呀一声,兵部衙门厚重的红木门关上。
林清走下台阶,遽然站定。侧头,他面色掩盖在火把照不到的黑暗处,散发凛冽威严。
“今晚是那些人当差的,全都给我拉出去打上二十大板!”林清少有地发怒,风风火火地当着一众衙役面前走过,“自己家的门都守不住,是个人都放进来,还没人跟我打招呼,你们是嫌命太长了?!”
林清的目光落在众人身上,众人立刻抖动如筛,跪倒在地。
“尚书大人,求您饶了小的们吧,冯大人他,他拿着首辅的敕书,小的们没办法拦……”
“哼,好一个没办法拦,他冯延年拿着敕书,大白日的不进来,非得等着这深更半夜的?!你们在兵部当差这么久,竟是如此觉悟,看来是我平常对你们太好了……”林清气极,已是浑身直颤,挥袖道:“自己下去领板子罢!”
林清又快步来到兵部牢房门口,在他冰冷目光之下,众守卫也是噤若寒蝉,战战兢兢。
林清淡淡地扫了一眼他们。
“明日一早,你们也去领板子。”
众守卫顿时脸色惨败,哆嗦道:“是。”
林清伸出手,护卫将钥匙放进他手心。林清看了一眼他,转身下了地牢。
“夜钦?”林清来到徐无眠牢房门口,打开牢门,“你还好吗?我差人给你送件棉衣来。”
徐无眠见到林清,又惊又喜,却很快暗淡下目光,“林大人,你不该来这里。”
“无妨,这边都是我的人。”
徐无眠摇了摇头,“是你的人,冯延年就进不来。”
林清抿嘴,“你说的没错,这些人明日一早就全部遣散,撤去公职。”
徐无眠幽幽地抬眼,“林大人不问我和冯大人聊了些什么?”
林清摇头,“问与不问,你我心里都清楚。我来只有一个目的,叫你看到我的真心。”
林清蹲身到徐无眠面前,意切情深地道:“你是我在这朝野里第一位真心相交之人,说是莫逆之交也不为过。”
他伸手握住了徐无眠那冰凉的手,“我定会救你出去。。”
徐无眠露出和煦微笑,“倒还是第一次见到见善这副模样,夜钦也是无憾了。”
林清一愣,随即苦笑摇头,“哪里的话,过往是我性子太过冷淡,如今你我行改天换地之事,我又何必装作那副不近人情的模样来。夜钦,你是我的挚友,这话我可只对你说了。”
“当然,见善,是挚友,亦是同伴。”
两双灼灼明眸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中。
“对了,听冯延年说,这回北镇抚司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