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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这些花儿有如此盎然的生机。
齐桓死后,倒林党的势头到了最高峰,自从抄了齐桓在城外的宅院,面对那些金银珠宝,众人愤怒之余,盯上了林清在顺天城内那座更为奢华鲜艳的红楼宅院。
他和齐桓的勾结,已经众人皆知。对他昔日造反之举,如今终于有了合的由头。
每天,数不清的折子飞向内阁。
“清君侧!除奸佞!”
“清君侧!除奸佞!”
“清君侧!除奸佞!”
隋瑛面无表情地阅读那些折子,他迫使自己忘记“隋瑛”二字,只记得自己是大宁朝的首辅。
那些折子如飞雪般飘向内阁,再飘向萧慎的手中。
好多次,萧慎在盛夏里打着冷噤,这些折子就像烙铁一般灼烧着他,他不堪去碰。可每天,在深夜时刻,倪允斟总会前来,带来林清的催促。
“陛下,早日做决定罢!”
“陛下,他等不久了!”
萧慎打着哆嗦,苍白着唇,问:”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朕……”
倪允斟咬紧了牙关,道:“陛下,难道您还不明白吗?这是他给陛下最后的机会啊,陛下,曾经的那些罪,他要为您带走,为您……”
“不,”萧慎绝望地摇头,“不……”
“陛下,求您,不要辜负他的一片苦心,他等不久了!”
萧慎躲避着,逃避着,他不堪下令,他怎么能下令处死他最爱的人!
“不!”
他转身进入内殿,逃离这逼迫。
倪允斟双目通红,恨恨锤地,最后黯然地回到林清那边。翌日他会在自己怀中醒来,哑着嗓子问:“陛下还没有下定决心么?”
“快了,快了……”
倪允斟挤出笑容,说:“如此着急做什么,还有时间,还有时间……”
“不,择之……”
“带你去看一看花儿罢,昨日下了一夜的雨,许是又开了一片……”倪允斟抱着林清来到廊亭下,让他靠在自己的见肩上。林清靠着,望着在风中鲜嫩欲滴的花儿,让思绪又飘向那个夏日,隋瑛捧着荷花朝他走来。
“那时,他给我弹了……广陵散……”
“你想听广陵散么?我这就差人把熏风阁的琴师请来,你过去最爱听了。”
“不了,何必,何必连累人家……”
“哪里连累,我叫人家偷偷来……”
林清微弱无力地笑,低声说:“你在这里,就,很好。”
倪允斟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的悲伤再也无法隐藏,林清难过地看了他一眼,歉疚地叹了一口气。
“择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