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同学B骂骂咧咧地,又低头在手机上捣鼓一阵,他刚在自己的小群里发的一串牢骚,引来了好事朋友的掺和,被王超仁一顿分析,想想还是算了吧,小时候惹不起,现在保命要紧。
“那就叫过来一起喝,反正许依一买单,她现在在银城赚不少钱,开的理想挂的银城的车牌,全款买的我们那最新款的高配纯电给宋宁的爸妈,宋宁的爸妈还在许依一她爸单位上班,谁这个年纪了还上班,关键,宋宁还不会开车,所以我觉得,宋宁就是刚出来,傍上许依一了,没错,这样就合理了。”王超仁总算把关系理“顺”了。
“许依一回来那么多年,想要找个南乡的,我们同届知根知底不好吗?排队也该轮到我们,宋宁从哪里冒出来的?”
“许依一又不瞎,你养得起她?你知道她以前老公一个月给她多少钱吗?就你一油腻老男人,她瞎了也看不上你吧。”女同学C说。
“宋宁不过比我们小两岁!”
“摸摸自己的良心,人家宋宁那脸那身材,像小我们两岁吗?”说到这女同学E想起许依一说的熬夜老得快,起身揪起男同学E的衣服:“走,回家。”
“酒还没喝完。”
“喝死你,人家宋宁坐十几年牢都没你们这班男的油腻,你走不走,不走你今天晚上睡走廊。”
“走走走。”男同学无奈地起身,又在桌子上抓了一块烤排骨:“有人请客还不让多吃点,你们继续,我……牺牲了。”
看着男同学E被绑走,剩下四个人同情地举起酒杯,又碰了一个。
“妈的,还是许依一脑子好使,嫁个外地的,老公老公不用伺候,婆婆婆婆不用受气,班也不用上,还有钱花,妈的,你们这群臭B男人当时还笑她嫁老远被打死都求不了救,把我们哄着骗着留在南乡当老妈子,当年我要是出了省,我能过成这个逼样?”
“行了吧,你想过她的那种生活下辈子吧。”
“回家回家,看见你我就烦,天天喝天天喝,肥得跟猪一样还喝。”
许依一一走,又留下一堆话题,无非还是关于女人不工作,男人出钱养,婆媳关系剪不清理还乱的鸡毛蒜皮。
她们总是把那些琐事从生活中又拎到了酒桌上,从来没有想过,男人为什么要从家庭里走出来,聚在一桌酒面前,不就是为了逃避那些无法逃避的琐事么。
她们怎么就不能像许依一那样,喝酒的时候好好喝酒,玩游戏的时候好好玩游戏,不要把生活上的琐事带到大家伙的面前,不要让所有女人都跟着一块来指责男人的不是。
她们就不能像许依一那样,给男人更多的空间和自由吗?
外面的女人和酒,总是比家里的女人更能理解他们。
外面的世界可以帮他们短暂的逃避责任,却从来没有想过,他们逃避的是家里那个辛劳付出的女人日渐减弱的爱呢?
爱,成了生活的累赘。
因为爱,才会有更多的要求和期待。
也是因为爱,才能习惯了在刺骨的嘲讽后又回到一个屋檐下继续生活下去。
同样,也会因为爱,悄悄的在心里种下一种倔强:我要变得更好,要变成他想要的样子,他会更爱的样子。
要戒酒,是许依一在看着宋宁面前的那杯酒时,那一瞬间下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