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置洗护用品的小架子被撞到了,没倒,朝墙边溜了一段距离。
上面满满当当的东西有的掉到地上,有的歪七竖八斜倒着。
再是地上满身狼狈的人。
池醉呼吸一滞。
理智让她快点出去找抑制剂——向来严以律己的alpha在房间好几个地方放置了不同类型的抑制剂,温和保险,不伤身体。
脚步却动弹不得。
不止呼吸粗重着贪婪得之不易的信息素,连唇也微微张开。
应黎已经换好睡衣,只领口处的两枚扣子不知为何松了。
撑在地面的那只手关节晕开一抹红,另一只手似乎撞到墙角了手指微微动着,一时没撑起来。
洗干净的长发不可避免沾到了地上的水,向来游刃有余的表情染了点点焦躁。
听见了门响,迟迟不见保姆过来扶,应黎偏头一看。
灯光将omega的皮肤照出一圈淡淡柔影,为本就漂亮的眉眼增色不少,与白日冷淡不同。
她的睡衣款式很规矩,深灰色,布料有点平平无奇。
应黎哑着嗓音:“你来早了。”
十点钟约了池醉试玩游戏,而保姆应该在九点四十五敲门——
现在不到十点。
手上聚了点力,得以撑着上半身靠在墙壁。
她微微喘着气,眼睛低着,不看池醉。
单薄裤腿紧紧贴合在皮肤表面,是一种黏腻又难以挣脱的怪异感。
腰部刚刚擦到了,隐隐作痛,满室热气令她有些晕眩,提不起劲与omega周旋。
“黎姐姐。”
池醉没有往前走,她认真注视着alpha——
那虚虚撑在地砖上的细长手指张开,被热气氤氲上一层淡淡的粉。关节处更为浓艳的红是磕碰到的痕迹。
“要我扶你吗。”
在这个别墅里的任何人看见这一幕都会毫不犹豫过来扶的,根本不会浪费一秒时间。
室内温度不低,但应黎身体虚弱,一点风险不能冒。
而短短几个字问得无比真诚,比亲自上去扶还真诚。
应黎头靠在墙壁上,声音几乎要发不出:“换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