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水芙蓉般娇艳的脸映入眼帘,靳夜瞳孔一缩,然后若无其事地把毛巾递给苏月。
苏月:“谢谢。”
靳夜笑了:“你算算自从见面,你说了多少句谢谢了,我们是夫妻,你不用这么客气,照顾你是我应当应分的。”
苏月擦着脸,掩饰自己的不自然,笑笑没说话。
是夫妻的时候,靳夜照顾她是应当应分,可她是来离婚的,性质不同。
好在靳夜也没想要得到她的回应,反而站在桌子旁,“吃饭吧,再不吃都冷了。”
看了眼凳子,她从善如流地坐下,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圆白菜。
清脆的菜叶一进嘴里,花椒的香味顿时充斥了整个口腔,恰到好处的酸味,让人口涎生津,只想快点儿再夹一筷子。
靳夜手艺这么好?
苏月在火车上根本就没吃过一顿饱饭,这会儿吃到合心意的饭菜,忍不住多吃了两口。
这是她来到这个年代,吃得最满意的一顿饭了。
靳夜低头,见苏月吃饭的动作优雅,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
看来帝都余家的规矩还是极好的。
吃完饭,看着苏月拘束的模样,靳夜觉得有必要跟她聊聊。
“你有点儿怕我,我长得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结婚之前你没发现?你要是后悔了,也可以……”
她总是像个小兔子一样战战兢兢,让他有种自己是什么猛兽的错觉。
“也可以什么?”苏月仰着纤长白皙的脖子,盯着靳夜的眼睛。
可以离婚么?
这话都到嘴边儿了!
靳夜看着她桃花般仙浓白净的小脸,突然笑了:“也可以回村里冷静冷静,冷静好了,再回来。”他挑眉,“难不成你以为我会说离婚?”
也不是不行,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滴妈耶,这一笑她心都颤了,更可怕了。
苏月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当时心里没底没顾上许多,这次你的气势太强,有点儿吓到!”
她现在心情复杂,还没离婚她走干嘛,两天一夜的路一次就够了。
“不过,我会尽快适应的。”
既然靳夜已经提出了,她怎么也得克服才行,要不这婚还离不离了?
真要让她跟靳夜这样的过一辈子,她还不如自挂东南枝来得痛快。
靳夜:“那好,我下午还有工作,就不陪你了。”
走之前,他烧了两壶热水,“你擦洗一下,等休息过来,可以去厂里的澡堂子好好搓搓。”
苏月在火车上没怎么打理自己,下火车之前,急匆匆地扎了个丸子头,身上的格子衬衣后背都湿透了,贴在身上粘腻难受,轻轻点头,乖得人心尖发软。
靳夜站得高,垂眸就能看到她狭长微翘的眼尾,微微颤动鸦羽般的睫毛,纤秾有度的鼻梁,微红的菱唇。
他发现,他的妻子,跟结婚的时候不一样了。